“我大楚也有地师可分金定脉,你外祖家有何本事能颠覆江山,还让大齐皇帝下这么狠的手也要得到,地师门生,很多人吗?”圣懿公主压住心头的好奇,故意语气轻淡。
元宸和圣懿公主同处了这么长时间,对她也有些了解——嚣张跋扈下藏的全是聪明劲。
“大齐所有的矿图都藏在一首歌诀之中。”
短促的一句话让圣懿公主的眼皮子狂跳:“这一首歌诀让阮家被灭口?”
“阮家拒不愿意交出,大齐皇帝恼羞成怒,他既得不到,也不想让阮家外泄便宜了他人。”
好一个自己得不到就毁掉,阮家这灭门之祸不算冤枉了!
“连同你与阮夫人也不肯放过,毕竟是自己抢来的女人,你又是他的血脉,居然如此对待你们,帝王无情,果真是一个样。”圣懿公主发现自己把朱允一并骂了,也不以为然。
“歌诀在我这里。”元宸指着自己的太阳穴说道:“外祖父早就发现只有我有天赋。”
什么?!圣懿公主被这筹码惊得身体一晃,反问道:“你身上流着大齐皇帝的血,阮老爷子居然肯交给你,真是奇了,他自己儿孙满堂,就没有一个人能继承?”
“均是平庸之辈。”
圣懿公主陷入沉思,抬头看着这张的确长在自己审美点上的脸,散落在座椅两边的衣袖收拢,她定定地看着这张脸,心中依旧啐骂狼崽子,野心都写到脸上了。
“本宫凭什么信你?”圣懿公说道:“你目前手上只有七张矿图,均在大楚境内,父皇才给你喘息之机,你心知这七张不足以保你终身平安,这就准备抛出底牌。”
“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宁华公主为何留在大楚,想必殿下早就想到,母妃一走,都城仅剩下乌云其,他官职不高,如何护我?”
嗤,终于说出真心话了,圣懿公主说道:“所以你打上本宫的主意?”
“眼前繁华不过一时,时局变化,殿下也要想想如何立于不败之地。”元宸哑着嗓子说道:“而我眼下要寻一个长久的庇护,可以一拍即合。”
“你外祖父的门生是怎么回事?”圣懿公主知道阮樱是有帮手才觉得合理,众人都看得出来的不同寻常,总要有个合理解释。
“外祖父早知道大齐皇帝不会放过阮家,所以早在十年前就宣布不再收门徒,对外宣称是为了打消陛下疑虑,以免有在民间结党营私之嫌,但其门生并未离去。”
“十年磨一剑,只为今朝。”
圣懿公主听闻过阮家老爷子的名声,说是传说中的人物也不为过,十年前就预想到了将来,铺下棋子,只为救女儿和外孙的命?不,他要保的是歌诀和最有天赋的亲人。
这一点与父皇何其相似,为了找到最合适的继承人,就得养蛊,让儿子们去争,去抢。
“这些门生如今归你统领?还是你的母妃?”
元宸说道:“我与母妃均可统领,不然他们也不会费尽心思救母妃出宫,送她入都城。”
“他们也进了大楚?”圣懿公主听到关键处,嘀咕道:“你母妃生得绝色,却敢一个人住在破庙里,怪不得这般胆大,原来有人暗地里保护。”
“大齐虽然不如大楚地广物博,但全境的矿产如何不令人动心?何况外祖父留下的门生均是勘察地矿的好手,我本人更是个中翘楚,天赋异禀,殿下,这筹码可还满意?”
球又踢到圣懿公主一边,她轻咬樱唇:“你要做驸马?”
“正是,在大楚,唯有做了殿下的驸马方可得到长远的庇护,那冒牌的宁华公主又能奈我何,”元宸眼底闪过一丝不屑:“她自身难保。”
圣懿公主迟迟不语,这桩买卖在她看来划不划算,一时间竟难以判断。
“殿下不是喜欢我这种长相吗?当初在人市一眼看中,第一眼看到的并非印记,而是这张脸,其后才是那刺青,怀疑我是黑虎军才买回府里。”
“你竟如此自信?”圣懿公主心烦意乱:“你先滚出去!”
元宸也不急切,冲着她深深一躬,转身便走,竟是半分犹豫也没有!
圣懿公主心烦意乱,顺手取来披风往外走,恰好紫云归来:“殿下要去何处?”
“宣武侯府!”
萧天洛也是拿这位公主殿下没有办法,他和大小姐的闺房,这位公主是二话不说就直接闯进来,彼时他正掀开了祝久儿的衣衫,给她涂抹杜神医调制的精油,说是可以防妊娠纹。
祝久儿现在孕不到三月,肚子依旧平坦,但因不止一胎,将来必定比普通孕妇的肚子大。
瑶珠还在这里的时候就和祝久儿提过要防止肚皮被撑开,到时候成花皮西瓜。
祝久儿爱美,一想到这情景就吓得不行,瑶珠因为时间来不及,将药方给了杜神医,让杜神医帮手制造,其实祝久儿也得了母亲几分教导,对医术通个皮毛,不算精通。
刚才萧天洛宽大的双手抹了精油正按杜神医交代的那样替大小姐涂抹肚皮,均匀抹开。
大小姐现在的皮肤还是滑嫩得很,像块嫩豆腐似的,可他的手糙,尤其在被老侯爷操练骑射箭术,还有听音判箭以后更是粗糙。
用祝久儿的话说就像是整个手掌都生了倒刺,刮得她皮疼。
但这样的福利怎么能便宜了别人,就算是柳叶姐妹俩也不行,萧天洛正死赖着要抹油,门就咚地一声撞开,后面还有柳絮来不及的阻拦声。
一时间,萧天洛的脸都黑了。
圣懿公主虽然大大咧咧,但真不是这种没有边界感的人,平时嘴巴似乎比脑子快,其实也是看人,比较亲近或是不喜欢的人才会遭受这种待遇,此时也是尴尬地直后退。
毕竟看到她的亲亲久儿躺在榻上,衣衫不整,而萧天洛正以一个极为暧昧的姿势坐在一侧。
怎么看都知道自己坏了两人的好事。
不过看到萧天洛的衣衫完整,圣懿公主才庆幸地拍拍胸口:“幸好,万一把萧天洛吓得萎了,才是本宫的大过错,毁了久儿的后半生幸福。”
萧天洛差点咳出口血,这房门没拴上就说明两人没干坏事,这公主的脑壳不正常。
祝久儿倒是坦然,还催着萧天洛把最后一点药抹匀,这才坐起来给了公主一记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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