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盛心兰踏出寝殿,萧闻章容色一冷。
“查!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萧闻章沉声道。
忽然,一小太监疾步走了过来。
高攀打眼一瞥,便轻脚走了出来,压低声音道:“怎么了?”
小太监附耳轻语。
当即,高攀眼色一震,“你可确定?”
“确定。”小太监回道。
高攀心间猛跳,整个脑子都有些懵。
不过,很快,高攀就理清了思绪。
转身进屋。
小太监复又跟了进来。
“我都说了,不管什么事都不能打搅陛下休养!滚出去!”高攀厉色道。
小太监扑通一跪。
床上的萧闻章不由得皱眉,“什么事啊,这么急?”
高攀连忙小跑过去,轻声道:“是宫门口的鸣冤鼓被敲!奴才想着您最近总是心口疼,别添麻烦才是。”
“鸣冤鼓?”萧闻章讶异。
这鸣冤鼓可是先祖设下的,先祖在宫门口设了鸣冤鼓,亦在宫墙上写了鸣鼓条件和代价。
这鸣冤鼓一敲,必要先受五十军棍!目的就在于考验其坚定不移,方可呈上圣上面前。
“谁在敲?”说实话,这鸣冤鼓已经好久好久都没被敲过了。
高攀觑着萧闻章面色,低声道:“谢鹤君!许君庭!”
萧闻章本来略虚的脸色一深。
宫门口。
谢鹤君跪在地上,秋风萧瑟,可她的眼神却无比的坚毅。
宫门守卫不忍难为这将门之女,劝阻道:“谢大小姐,您还是回去吧,这五十军棍挨下去,您受不住的!”
谢鹤君却直直回道:“我谢家满门忠毅,沙场抗敌自不后退,岂能害怕这五十军棍!”
君庭已有十三岁,跟在母亲旁边,身板亦是挺直,“我来替娘亲抗这五十军棍!”
而为了防止事情扩散严重,百姓们都被隔绝在了百米开外,只能远远看着两人。
宫门守卫眼看劝不过去,只得举起军棍,疼惜道:“大小姐且忍耐一下!”
说着,一个军棍闷声砸在了谢鹤君身上。
此军棍已是减了半分力度,可还是能察觉谢鹤君的痛楚。
许君庭自请了三十军棍,只愿她和娘亲都能撑住!
“咻!”军棍裹挟着劈开的风声落下。
直到打的君庭几近有些意识模糊的时候,终究打完了。
守卫赶紧丢下军棍去扶谢鹤君和许君庭。
谁知,许君庭哆嗦的搀着母亲摇摇起身。
只见谢鹤君似是鼓足了十分的力气,示意两个太监抬起送到大理寺的奏本,铮铮铁骨喊道:“臣女替谢家鸣冤!”
而拿着文人秀才早已心中激情澎湃,被守卫拦着高声为谢家父子鸣冤:“鸣冤!鸣冤!!”
许君庭举起身侧的奏本,定定走向甬长的通道。
他所持的,去许家的催命符,亦是自己的未来。
阿迎给谢鹤君的信上清楚写明:待陛下清醒,一定要让许君庭带着许家罪证与齐王嫁祸许家杀害四皇子的罪证去面见陛下!若是说许家注定要倒,那就让许君庭做这个第一支箭!射杀敌人,也护着自己!
而后,许君庭只有一条路:翻身上马战沙场,为自己挣下第一个立命之本!
这也是谢承奕能为长姐和君庭做的最重要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