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承奕亦拱手道:“睿王殿下!”
“瞧瞧,和小时候一样,还是这般嘴欠,小心小谢大人一个忍不住,把你撂出去!”萧琮戏谑道。
北晋谁人不知睿王喜怒无常,手段狠辣,盛道桉亦是不敢轻易得罪,连忙堆笑道:“和谢兄玩笑呢。”
谢承奕本就不想和盛道桉纠缠,便静默着未说话。
盛道桉这才嚼着后糟牙悻悻走开了。
谢承奕微微颔首,“多谢睿王殿下。”
箫琮随性道:“盛道桉这个人呐,骄纵狂妄,什么都想高人一头,你现在在尚书台比他高一级,可不就对你更不满了嘛。”
谢承奕浅浅一笑,“臣自是对揽权无感,凡事只求问心无愧。”
“哎哎哎,这话对,也不对。”箫琮不以为然。
谢承奕便看向了箫琮。
“可以不恶意揽权,但手中有权才能做事有底气。就拿边关来说,你被调离之后,即便是有更好处理南靖的法子,不也是干着急吗?”箫琮凝视着谢承奕,这一瞬,谢承奕不免有些吃惊。
吃惊一向不受待见的睿王竟有如此见地。
“是。”
“还有,我对污蔑阿迎之人,一向没有好感!”盛道桉对着谢承奕微微一挑眉,折扇敲了敲谢承奕的肩头,随后,潇洒离去。
谢承奕脸上的松快之色一滞。
松鹤院偏殿。
阿迎特意吩咐素笺要多烧点水,好好去去身上的晦气。
“姑娘,怎么这般不高兴啊?”
阿迎闭着眼睛,任由温水洒在身上,“遇到了条恶犬。”
“恶犬?”素笺一惊。
“吃人不吐骨头的那种!”阿迎字字烦躁道。
看阿迎这神色,素笺便吐了吐舌,这哪是遇到恶犬啊,这是遇到恶心到家了。
将穿了一身舒爽的衣服,门外就响起了霜儿的声音,“姑娘,世子来了。”
阿迎正拿着书,也没说出来迎接。
谢承奕走进去之后,便看到明净的窗边,未施粉黛的阿迎正聚精会神的看着书,这样岁月静好的阿迎倒是少见。
“进宫可还顺利?”阿迎瞥见了谢承奕,便把书合上放到了矮桌上,轻声问道。
谢承奕接过素笺递来的茶,微微啜了一口,“遇到了一个小人。”
阿迎微微一怔。
素笺试探道:“不会是那条恶犬吧?”
“什么恶犬?”谢承奕看向阿迎。
素笺幽幽道:“姑娘说今日出去的时候,遇到了条恶犬,晦气的很。”
谢承奕便了然了,凝声道:“以后,离那个恶犬小人远一点!”
阿迎浅浅一笑,“有世子的这句话,什么恶犬小人,我都不怕的。”
谢承奕轻轻浅浅的看着灼热眼神的阿迎,心下不由颤动。
素笺识趣的抿嘴笑着退了出去。
“以后再出去的话,让湛力跟着你。”谢承奕说道。
阿迎摇了摇头,浅笑道:“不用了,我新买了一个小厮,倒是个练武的好胚子,你让湛力抽时间再教导教导就是了。”
“你做主就是。”谢承奕十分自然说道。
“阿嚏!”阿迎没来由的打了个喷嚏。
谢承奕脸色一凝,“凉着了?”
阿迎揉了揉鼻子,“应该不会吧。”
“出去了本就受寒,还不自知的洗了凉水澡,你以为这是三伏天啊?”谢承奕锁着眉训斥道。
阿迎便乖乖的端起谢承奕递来的热茶,眨了眨眼,“记得了,下次不敢了。”
“看的什么书啊?”谢承奕容色甚是轻快。
再定睛一看书名,嘴角便微微扬了起来,这不正是之前送给她的兵书嘛。
扒着屏风露出脑袋的素笺和霜儿互相一笑,世子和姑娘自然的相处方向,倒是像极了——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