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霜儿觉得世子挺在意你的。”霜儿看着眸色疏离的阿迎,忍不住说道。
霍阿迎浅浅一笑,“你懂得还不少啊。”
霜儿脸色一红,解释道:“不是霜儿懂得多,是那天世子的表现很明显。本来他在救我的时候一直是冷冷的,可一听我说见过你的时候,立马眼神就不一样了,就好像、好像眼里有了星星!嗯,就是猛然间亮亮的!”
霍阿迎心头一动,面上依旧平静,“好的,我知道了,不过,以后这话就不能再说了,若是让旁人听见,指不定以为我们有旁的心思呢。”
“哦。”
霍阿迎静视着窗外,思绪纷纷乱乱,经过这次的被掳和鞭笞,霍阿迎比谁都清楚,不管时局怎么变幻,她能做的首要是自保。
谢崇坤下朝之后便凝色派了长岳去唤谢承奕。
“父亲可说什么事?”谢承奕放下兵器,一边整理着装,一边问道。
王长岳微微躬身,“侯爷没说,不过,看起来,事情挺棘手。”
王长岳能看得出来的棘手想必是八九不离十,谢承奕容色不辨道:“走吧。”
“对了,霍阿迎那边你且注意好,别让人打听到什么消息。”谢承奕离了侯府,便派湛力去通传长岳注意保护。
王长岳应声道:“除了松白院的人打听了几句,未曾有旁人靠近。”
“好。”谢承奕沉声道。
就这么再未说话的谢承奕进了侯府书房文晖堂。
“父亲。”谢承奕微微颔首,王长岳在门口侍候。
“来!”谢崇坤一扬手。
坐定之后,谢崇坤眼神深邃的说道:“陛下说三日后设宴,到时候着你奉旨进宫。”
谢承奕的面容一半隐藏在了黑暗当中,晦涩不清的神情让人不觉冷冽。
“盛贵妃亦同日设宴,为初宜公主庆生,特意传话要霍阿迎同去!”
谢承奕整张脸上弥漫着警觉的意味,拧眉道:“盛贵妃?”
谢崇坤正是因此才惆怅,他是一点没明白陛下和盛贵妃的意思,若是阿迎跟着承奕还行,可若是阿迎独自赴宴,那便是危机重重啊……
“可是盛家做局?”谢承奕幽然看向父亲。
谢崇坤倒吸了口冷气,“若是被定欺君之罪,谢家可就完了……”
谢承奕自从回京之后,按理说应该进宫复命并等待朝廷的澄清,可陛下却像是故意一般,晾着谢承奕。而日常上朝时,又像是无事一般与谢崇坤交谈。这些反常举动一点点搅扰着京城暗流,这时候,发生什么事都是极有可能的。
“盛贵妃可还邀请了别人?”谢承奕像是想起了什么。
谢崇坤哪里能打听的那么清楚,摇了摇头,叹息道:“这些关乎后宫,多打听无益。”
“事已至此,担心没用,做好自己之事,才是上策。”谢承奕凛然道。
谢崇坤眸子一缩,“或者,一劳永逸,解决了她,便再无后患……”
谢承奕眉间一紧,“父亲可是忘了什么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谢崇坤没料到儿子这般直白。
“盛家正想看到这种情况呢,你倒是遂了他们的意。”谢承奕冷冷说道。
“那——”谢崇坤也是满心焦灼,若不是担心出现意外,他又怎会出此下策。
“这三天只需把青州的事情讲与她听,只说是远房不必了解的那么清楚,她心绪清醒,也不是一般的娇柔女子。”谢承奕说道。
儿子已然这样说,谢崇坤也不好再说别的,“那要是这样的话,就名正言顺在侯府设个宴,让各院都见见她。”
“好。”
此时,谢承奕的脑海中已经开始盘算,他要如何,才能保证霍阿迎无虞,既要在府里无虞,也要在宫里无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