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玉兰也知自己管不了儿子了,便瞪了一眼儿子,“我不是放心不下你吗?你说你整天玩这些刀枪剑棒的,什么时候能静下心来,成个家,找个心仪的妻子?”
谢承奕不由得头皮一麻,又来了,“行行行,我保证过了这段时间就听你的,仔细去考虑一下人生大事。”
关玉兰紧接着跟上道:“以后的事我也管不了太多,可你不能总和那帮老爷们待一块!等边关之事一定,你就要老老实实在家见姑娘!”
……
谢承奕一脸黑线,关玉兰熟视无睹道:“这事没商量!要不,你就老老实实待在这儿!”
谢承奕也不想再说什么,投降道:“行,知道了。”
“还有,我觉得你身边的赵婵伺候的挺好了,没个女人伺候也不行,就算去别院,也带着伺候吧。”关玉兰有自己的心思,这个赵婵心思单纯,关于儿子的所有事都能及时通知她,也让自己省了不少心思。
谢承奕本就觉得可有可无的事情,随口道:“知道了。”
一切收拾就绪,上马车的时候,湛力打听完消息便来回复谢承奕,“世子,阿迎姑娘病了。”
“昨日不是好好的吗,怎么回来反而病了?”谢承奕放下了手中的东西,抬眸问道。
湛力摇头,“素笺说许是做噩梦了,一直在发抖。”
谢承奕凝眉,凭她昨日那样的【镇静】,能做噩梦倒是真没看出来,只是,这话听着,心里怎么有点不落忍?
“世子,还走吗?”看出主子的不大对劲,湛力觑着面色问道。
谢承奕原本就是不想让阿迎再搅扰自己的心绪才要去别院,这会只觉心头烦躁,干什么也没心思了,锁眉道:“走、走、走。”
“那个,让徐匡仔细照看着,别让一些人搅了她的清静。”谢承奕说完这句话便闭目养神了,湛力只觉世子看起来更躁了。
湛力想了想,还是说道:“世子,这个东西应该是阿迎姑娘的吧,昨天掉在马车上的。”说着,便从怀里掏出一支银钗。
谢承奕眉头一皱,这不是那天抵着自己的银钗吗
“世子,要现在给阿迎姑娘送过去吗?”湛力问道。
谁知谢承奕接过银钗,竟往自己袖中一放,继续闭目养神,“不用,病好之后,让她自己来取!你派人告知一声就是了!”
湛力:……(这还没出府呢?)
“素笺,我出去一趟。”高热刚退,霍阿迎便裹了披风,带了面纱,整个人包裹的就剩眼睛了。
素笺一愣,忙说道:“姑娘,你身子不适,再加上你在这人生地不熟的,不如等我忙完随你一起去?”
霍阿迎连忙回道:“不必了,你先忙,我只是去买一些胭脂水粉。”
既是如此,素笺才颔首,“是,那姑娘小心些。”
霍阿迎特意差了辆马车,绕过长街,直奔城西的一个茶楼。
“田叔,你先拿着钱在楼下吃茶,我去楼上拿个东西马上就下来哈。”霍阿迎笑着递给车夫田叔几颗银瓜子。
田叔自是喜不自胜,连忙说道:“阿迎姑娘,你去忙吧,我就在这候着。”
霍阿迎这才噔噔噔上了二楼。
“叩叩叩!”霍阿迎四顾无人后敲门。
下一秒,只见竟是花姐开了门,惊讶又赞赏道:“我以为姑娘今日不会来呢。”
霍阿迎妥帖道,“我既说了是长久的买卖便不会食言,做生意嘛,讲究个诚信为主,花姐既然肯做我的伯乐,我怎么也不能让花姐失望不是。”
“行!就凭姑娘这句话,你这朋友我交定了!”虽堕入花巷,可花姐也是个仗义之人,她敬佩霍阿迎的胆识也欣赏她的头脑。
霍阿迎深深给花姐鞠了一躬,“花姐的恩德,阿迎永不敢忘!”
“姑娘大可放心,花姐在这京城里最明白的就是明哲保身,京城里的流言蜚语,我不关心也不在乎,自然不会说出半个字,绝不会给姑娘添一点麻烦,我在乎的向来只有赚钱。”这大概是阿迎最希望听到的,眼下她和谢承奕共为命运共同体,决不能让任何可能的意外发生。
霍阿迎微微颔首,随后掏出一张谱子,“花姐,你只需按照我说的做,我保证,三天之内,必有回应!”
花姐正喜欢这样爽快的主儿,当即拍下二百两,“姑娘辛劳,事成之后,另有钱银!”
霍阿迎收下银票,淡淡道:“每月初五、十二、二十七,我便在此处等花姐。”
花姐看着谱子的眼睛都要直了,嘴角的笑是怎么都压不住,只恨没有早点遇到霍阿迎,连连应声道:“放心,阿迎姑娘,今后咱们联手,何愁这京城花魁不长久在我怡红院呢!”
“只是,阿迎姑娘,不是花姐爱打听哈,你说世子为了你那般上心,你安心做个妾室不好吗?干嘛这么委屈自己啊?”花姐见过那么多男人,可像世子这样的男人,还是第一个,满京城都是世子洁身自好的传闻,如今一心一意吊在一个小女子身上,还不上赶着啊。
霍阿迎看了一眼花姐,满是通透的说道:“花姐,人各有志,我吃不了那碗伺候人的饭,再说了——”想想一个月固定的一百两,霍阿迎摇了摇手里的银票,“跟着他也不见得比我自己挣得来钱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