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光灿璨,月光皎洁,阵阵寒风席裹着我们全身。
心存美好,则无烦恼之事,心有善念,则无可恨之人。
一个人的举动,可能会影响人的一个时期,也可能会是影响人的一辈子。
陈天雄一个的举动过失使他身陷囹圄,他的心理阴影可能会伴随他一个很长时期。杨梅的眼睛失明所留下的大撮疤,使她面部毁容会使她痛苦一辈子。
陈天雄的大嫂为了捞他,甘愿献出身体,他三弟为了捞他,宁愿砸锅卖铁……
一个是嫂叔的难能可贵,一个是兄弟的骨肉情深。
但愿陈天雄以后不会辜负她们。
我们4个人从董家调解出来,推着自行车子在坑坑洼洼的土路上披星戴月的走着,都在沉思着明天的调解问题。
今天晚上在董家的探路之行中,从他们的态度上可以看出,调解的前途还是非常乐乐观的,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陈天雄可以免除牢狱之灾。
为了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我对陈天鹰说:“你明天早上起来,最好去接董先培,你们坐早班车,到县城医院去给他结算医药费,并把他老伴给他接回来。像车票吃饭等细节花个三几十块的小钱,不用我说的你要主动的替他付钱,总之,要让他感动最好,这才有利于你顺利的办好事情。”
还没等陈天鹰表态,在我旁边走着的吴玉英说道:“国勇哥,明天是背集,请你耽误一天跟天鹰一起过去办好吗?老三没有经历过事情,没有你办事周到老练,能把老二顺利的捞出来,我们陈家会永远都感激你的。”
学德爹推着自行车子在前面走着一直没有说话。
从这几次调解邻居的纠纷中,我可以看出小爹从不表态说事,偶尔说两句也只说点皮毛,从不表明他自己的观点和态度,总是让我出面调解。
所以,他给我的印象是沉稳、老练,甚至还有点圆滑……
不知道他是不是有意锻炼我的应变能力,和调解纠纷的处事能力,还是根本就不想得罪人……
不过,从个人感情上来说,学德爹还是非常喜欢我这个侄女婿的,从各个方面都在帮助我,也许他是有意锻炼我的处事能力。因为他曾多次向我透露过,他准备把我推荐到村委会去任职的。
陈天鹰听他大嫂这么一说,也连忙附和道:“国勇,我大嫂说的极是,请你明天跟我一起到新阳去一趟吧,我到公安那边还是有点害怕。”
我想了一下说:“好吧,我回去跟凤娇商议一下,就是怕明天有猪娃贩子过来,让我一起下队去买猪娃。”
这时,学德爹停下脚步对我说:“要不这样,国勇,你把明天要去买猪娃的路线和村庄以及农户的名单列出来给凤娇,让她带着贩子下队去买。”
听了小爹的方法,我说:“这样也好。”
然后,我们几个就骑着自行车向大闫塆走去,吴玉英没有自行车,她非要坐在我的车子上。
我本来想直接回到街小吃店里去的,但想着要给闫凤鼎说,要他到王庄去买那个病猪的事情,就跟着他们一起回到了村子里。
回到村子,吴玉英并没有回家,而是跟着陈天鹰到她公公家里去了,向她公公汇报一下今天探路的情况。
此时的陈奉礼也没有睡觉,他跟老伴正坐在堂屋里火盆旁边烤火,等着三儿子他们的探路结果呢。
虽然,天气不是太冷,但他老伴说:今晚上烧锅用的是棉材,火碳子很旺,她就把火碳子掏放在火盆里烤火了。
他已经吸了好几锅子烟叶了,老三他们咋还没有回来呢。
他又到牛屋里给老傻子,上了一牛槽稻草,用料缸的棍子把料缸的黄豆水搅搅,使浆水均匀,随后,他就舀了几瓢料水撒在牛槽里,用棍子拌匀后,他又坐在那里继续烤火。
刚坐下不久,吴玉英和陈天鹰就回来了。
陈奉礼见面就问:“他大嫂,老董家同意调解吗,他有没有狮子大开口,怎么说的,划路了没有?”
面对公公一连串的发问,吴玉英故作平淡的说道:“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国勇见到董先培就先给他鞠躬赔罪,说是我们愿意积极赔偿,希望能取得你的谅解。他还当着支书和村长的面,说他们是过错方也有责任,如果不和二哥争夺鱼网也不会出现这事,总之他们自己也有“偷”的嫌疑。
国勇这么一说,他们也知道自己亏理了,所以,他们也就不敢狮子大开口了。国勇还讲了什么故意伤害罪和过失伤害罪,各判能多少年等等,他讲的头头是道,懂得的还挺多的,就连支书都夸他是个当村长的料子……“
“好了,别在我面前总夸别的男人,快说,他要多少钱。”陈奉礼仿佛是吃醋了一样,生气的打断了吴玉英的话题。
吴玉英见公公粗暴的打断她的话语,她申辩道:“我这不是夸他,是当时的确如此,不信你问问老三。”
陈奉礼磕掉烟斗里的烟灰,又在烟袋里挖了一斗烟叶用手按按,用火钳夹了一个火碳子点着了烟叶,他抽了一口烟,语气软和了很多:“我问的是,他同意私了了,他要多少钱的赔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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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天鹰见父亲很不耐烦大嫂,他就有点看不下了,就开始数落他父亲:“爸,董先培说药费花了2000多,让咱再赔他2000,总共赔他4000块钱,他出院回来自己治,死活都不找咱的事了。他还到公安去写谅解书,我们准备明天到新阳医院去给他结算药费,并跟咱到公安局签订调解协议,董先培把他老婆接回来,这事就算是两清了,这是我们探路的结果。
你用这个态度对待大嫂,她不寒心吗。别人家里出事了,都是一家之主在外面跑事,你倒好,二哥出事了,你却坐在家里不动,抹了帽子随便啄。这几天不都是大嫂在外面托人跑事吗,不然的话,人家董家能不讹你一把呀,所以,大嫂比大哥二哥他们强太多了。”
吴玉英听了三小叔子说的话,顿时觉得心里暖烘烘的,在陈家终于有一个人能看到她的付出了。
在这三个儿子中,陈奉礼最喜欢,最看中的就是这个小儿子了。他觉得这个小儿子无论是说话做事或其他方面,都让人觉得非常舒服顺眼,不像老大和老二,三天两头的给家里惹祸,因此,小儿子提出的一些建议或问题他都会认真去考虑的。
他听了小儿子的一番话后,吸了一口烟反问道:“也就是说,连药费什么的得4、5000块钱赔给人家?”
陈天鹰点点头说:“是的。”
突然,陈奉礼心疼的破口大骂起来:“他m的,这个败家的老二,前段时间打苏发友赔了好几百,这次一下子要赔人家4、5000。咱分开队省吃俭用的这4、5年,才攒了4、5000块钱,我准备明年盖几间瓦房,再买一个手扶拖拉机的,好家伙,他这一家史就把咱这几年的心血都给败光了,依他那个熊样子我就不管他,让他在牢里很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