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还想娶她。
但她抗拒孤,她死死掐住了孤的手,指甲深陷,掐掉了孤一层皮。
她说,君侯是好人。
她信了那只狡诈的狐狸。
她不信孤,却信一个谋面不过半日的人。
孤的心寸寸滴血。
在她心里,孤暴戾嗜血。
同室操戈,诛自己的父辈兄弟。
动辄征战,屠列国的兵卒百姓。
可孤就只是这样的人么?
孤不知道。
但她真真正正地是站在了孤的对面。
孤最怕的事,就是她不做孤的人,最怕她做孤的敌人。
孤第一次害了怕。
孤将她拽来,按上短案,扣住她的脖颈倾身覆下,去啃噬她的唇舌,去撕扯她的衣袍。
孤要缚住她的双手。
孤要占有她。
孤一心要娶的人,她得是孤的人啊。
但她厌孤至极。
她拼了命去推、去躲、去掐,她策目切齿,她痛斥说,“这世间怎会有公子这样的人!”
孤是怎样的人啊。
她大声地告诉孤,公子是不得人心的人。
孤心如刀刺。
原来孤竟是这样的人。
可有人便够了,要心干什么。
多余。
她跳下了马车。
孤没能抓住她的衣袍。
她厌孤,恶孤,宁死也不肯全了孤。
她说她要干干净净地回去。
在她眼里,沈晏初好,良原君好,只有孤是恶人。
孤不死心,孤问她,小七,你的将来该是怎样的?
她说,奴的将来,该在魏国。
孤,痛心入骨
啊。
孤说,你不走,我娶你。
但她。
她背过了身去。
雨打窗棱,声声切切,如万箭穿心。
孤险些掉下泪来。
暮春的雨无尽头地下,孤就在木兰树下守着她,守了数日深夜。
听说她烧了木犊,也不要孤的小狼,但有一夜,她推门出来,就在木纱门外痛哭出声。
孤的心已是千疮百孔。
孤跪坐一旁,将她揽入怀里。
孤问她,“小七,你想要什么呀,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可她没有说话。
她只想走,因而什么也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