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京桐站了片刻,将那间隔淋浴间装的花洒拿了下来。
花洒头上没有热度,更没有刚关上不久那外溢的水流。
难不成沈文瑛只是进来换套衣服?
常京桐心里隐隐不安起来,她从厕所里出来,出租屋里安安静静的,房门全都紧闭着,恍然间,她不久前和沈文瑛的对话似乎都成了臆想和幻觉。
常京桐转而去了阳台,阳台的洗衣机沉默地站立在角落,她的目光上移,试图分辨上头的衣物主人,但她到底和其他人不算熟悉,除了辨认出女装之外,并不能顺利地分辨出蒋可盈和沈文瑛两人的衣服。
“你在那里做什么?”
常京桐猛地转身,差点被这静谧之中突兀的嗓音吓出好歹来。
她勉强压了压心头荒谬的猜想,通过隐约的光线看清了不远处小阳台上站立的人。
“你又在那里做什么?”
阳台封了窗,看不清人的表情,只能通过身形隐约看出沈荣的轮廓。
沈荣没应声,保持着站立在那里往她这方向看过来的姿势。
常京桐等心跳勉强平复后,往阳台边上走了走。
“你和沈文瑛熟吗?”
常京桐本来只是随口一问,并不奢望对方能够回应,但是让她意外的是,沈荣竟然回应了。
“不熟。”
虽然这话也可能有水分。
常京桐一瞬间没了追问的想法。
外头浓稠的夜色模糊了常京桐的视线,她难掩疲惫地转身回了屋,躺在床上的时候大脑还在活跃地揣摩着一个又一个荒诞的猜想,这些猜想在‘更广阔的世界’这话前张牙舞爪,意图放大常京桐的每一丝恐惧。
常京桐以为自己会失眠,但实际上,她一闭上眼睛,便被拖拽进了无边的梦境里。
。
隔天常京桐醒来,日头已经爬高了。
屋子里静悄悄的,该上班的都去上班了。
“钥匙在厨房橱柜第二层的锅里。”
常京桐根据康翔的话拿了钥匙,直接开了他的房门。
门内憋闷的空气争先恐后地涌了出来,常京桐在门外站了片刻才进去。
屋子里的确很乱,可能是因为收的大都是二手家具,并不在意屋内的协调性。
屋子窗户前搁置着一张老旧的上下床,上头堆满了杂物,下头是床铺,被子歪扭地折着堆在床头,想来是考虑到她会进屋,所以临时做了做场面功夫。
房间不大,被两个行李箱和几个臃肿的纸箱占据了多余的缝隙,书桌上是冒着油光的键盘和积灰的电脑显示器。
常京桐下意识先看了顶上的四角,目光在屋子里逡巡着,一时不知道往哪里下手比较好。
如果她要在这屋子里装监控的话,她会把摄像头放在哪里?
常京桐设想了一下,目光依然漫无目的地在屋子里扫荡着。
屋子很小,但这里实在是太乱了。
虽然一眼就能将屋内的布局扫进眼底,但如果要在那堆杂物里找摄像头,那就太难了。
常京桐决定先去看各种角落里的插头,刚弯下腰,眼尾便扫到那阖上后又重新开启的房门。
“我不介意帮康翔先生报警。”
站在门外的沈荣将手机拿了出来,在半空中轻微地晃了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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