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头昏沉的就好像蓄满了水沉重的不行,可是这不妨碍她知道,此时此刻于她而言是毁灭性的一刻。
在有药芦弟子的错看之下,再加上刑堂长老的诊断,好像都为了她杀害药芦长老而提供了足够让人信服的理由。
甚至是她连自辩的机会都没有,好像除了搜魂之外别无它法。可是,就她现在的身体状况来看,一旦搜魂也是不利的——凶多吉少。
被逼入死胡同的曲铃儿,已经找不到可以出去的路。
可是还是有人相信她的。
本不在牵扯范围之内为她辩驳顶撞长老的谭谭;以及为了她赶过来跪在身侧想要承担罪名的秦泽,虽然刚才他的话没有说完,可是她已经知道秦泽想要说什么了;还有……
她回首,模糊的视线落在驻足于此的那道挺拔的身影之上,她看不清师姐此刻的脸色,但是能感受到师姐此刻的坚定,为了自己而坚守的决心。
天衍宗掌门指着孙颖的手颤抖着,双唇嗫嚅,似乎不知道该如何去说孙颖才好。
他隐隐生出后悔之意,天衍宗将她教的很好,独立,有担当,照料底下的师弟师妹是天衍宗的当之无愧的师姐。
可是……
将她教的太过,执拗,板正,不懂变通。
有些时候不是端看一个人的相处就能断定一个人的品行,知人知面不知心的多了去了。
可是显然孙颖不是这样想的,她只知道,跪在这里的是她的师弟师妹,是她带出来的。
她相信他们的为人,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所以即便是在证据,事实面前,孙颖仍然为之坚守,甚至是说出不顾及后果的话来。
“你说这孩子是你的,如何证明?”
这对于他们来说太过匪夷所思,修仙界不拘小格,重礼教尊师重道,但是有时候又没有那么的苛刻。
比如,不拘泥于世俗的身份,男女也好,同性也罢,又或者是师徒何种身份,只要自己喜欢就好,又不碍着别人什么,故而很是放的开。
“我……”孙颖说话的时候直视前方,并不敢垂眸看向凝视着自己的那道炙热的视线,她知道此刻自己的做法很是不得已,可是这个不得已只是她的一厢情愿,并没有询问过师妹的意思。
故而,十分害怕,看到师妹痛苦,怨恨的眼眸。
哪怕是自己的所作所为是为了师妹好,可是这只是自己的自以为是的为师妹的好,并不是师妹愿意的。
停顿一瞬,似乎是坚定摒弃了那些纷杂的念头,她继续说:“我与师妹被邪修所掳,中间事情不好细说,只可能是在那时候怀上的。”
她说这话的时候垂下眸子盯着地面上,她并不是个擅长说谎的人,她编造不出来那么多的话语来让他们信服。
故而说的话也是遮遮掩掩,模棱两可。
甚至是给予掌门,长老误导。
掌门听着孙颖浮沉沙哑的嗓音,似乎是有些难以启齿,在看身为孙颖此话的两个当事人——孙颖、曲铃儿。
都是低着头,沉默不语,一副不好意思,不愿意去提及的样子。
也有些举棋不定。
邪修之所以是邪修,完全就是他们没有任何的道义可言,行事作风乖张。
若是那孕子丹是他们逼迫服下,让二人神识相交所孕也不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