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娇软的身躯靠在怀中,她的手略显僵硬地扶着女子,耳畔是女子细碎的呜咽。双瞳漆黑如墨,暗的能滴水,锐利的视线落在邱彦书身上,泛起阵阵冷意,他甚至是都不敢抬头去看师傅一眼。
可是那道视线并没有在他身上停留太久,因为自余光中看到师傅抬手替女子揩去面庞的泪水。
湿漉漉的眸子含着水雾就这么望着自己,让她生不出一点气来,甚至是连质问都不愿。
她的梓汐乖巧可人,招人喜欢很正常。
这样美丽,温柔似水的女子很难让人心生反感。
这并没有错。
并不能因为花朵绽放的过于艳丽被人攀折而去责怪这花开的不合时宜,该去怪的不应该是那因为瞧见花便生了妄念去攀折的行人吗?
明知道梓汐是自己的未婚妻,是他的师娘。
还是在自己出言警告之后竟然还敢如此,那边是邱彦书不知礼教,无理在先,更是不知死活。
眼中犹淬寒冰直勾勾地落在邱彦书身上,那打量的神色,好像是在审视着该从何处下手能将人废了从此再也不敢的好。
苏梓汐轻咬着唇瓣伏在女子怀中,下颌轻轻地蹭着女子光洁地下颌,似乎是在讨巧撒娇,亦或者是在安抚。
“刚才醒来不见阿舒甚是惶恐。”苏梓汐柔声说着,眼中再度蓄泪染上水雾之色,声音哽咽着:“谁知出门竟又碰着那东西,若不是邱彦书警觉,只怕是阿舒再也看不到我了。”
说罢,声音哽咽的抽泣起来,白皙的面上沾染泪珠,因为哭泣而致使面颊绯红。女子目光诚挚,并无任何闪躲之意,并不像是在说谎。
白皙的衣衫上地斑驳红痕尤为显眼,她执起女子拢着她衣衫似乎是害怕她一怒之下拂袖而去的手,看到了那不断往外渗的鲜血。
她并没有出现很久,准确的来说,她回来的时候察觉到梓汐并不在房间而寻找。
来的时候只听到女子略显松快,娇俏地嗓音说着似是而非‘吵到别人就不好了’地话语。
从她的视线看过去,两人靠的很近,比之上一次在缥缈峰时还要近。
因为是背对着她看不到邱彦书的神色,而邱彦书又将女子的身影尽数遮挡。
但是只是看到那一幕,她便已然是气愤不已,目眦尽裂,几欲动手除了那孽徒。
直到此刻梓汐解释,她才意识到自己错怪了邱彦书。
而此刻邱彦书也找到了机会开口,顺着的话意,“是弟子无能,既没有抓到那妖物也没能保护好师娘,请师傅责罚。”
他能感觉到审度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邱彦书的头埋地更低。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在乎一个人是何种模样。
这样的言语并不足以打消师傅的怀疑,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再想根除难如登天。
更何况是师傅那般在意苏梓汐,因为她防备着所有人,将自己低到尘埃里去。
夜风微凉,怀中的女子因为寒意而瑟缩着。
宁舒收回视线,“责罚之事回宗门再说。”
并没有说自己信了或者没信。
又或者于宁舒而言,信亦或者不信没有那么重要。毕竟自始至终宁舒针对的就是邱彦书,她并不想去对苏梓汐如何,而是想着弄死那个趁着自己不在而轻慢师娘的孽障。
昏暗的烛火下看不清此刻低头的人是何表情,她的动作极为轻柔,好像在呵护着她的挚爱。
冰冷的水从指腹滑落,火辣的刺疼让她忍不住的想要蜷缩收回手,可是她的手却被宁舒牢牢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