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你去……嗯嗯……”他朝我挤眉弄眼,露出一个熟悉的表情,在我耳畔吹了口气压低声音道,“你懂的……”
我面无表情一巴掌呼他脸上。
赵拓脚步轻快哼着歌闪开,朝前迈步走去,我咬咬牙,恨恨跟上。那群士兵猜测的,也不能算全错,错只错在,把我和赵拓当成同一种人了。
好歹我现在是闻人非的亲兵啊,多给他丢脸呢。
到了营妓营,见灯火还亮着,夜风中远远传来细碎的说话声,间或夹杂几声轻笑。赵拓泰然自若走到一顶营帐前,清咳两声,问道:“玉娘姐姐歇下了吗?”
营帐里的声音缓了一下,片刻便听到脚步声到了跟前,掀开了帘子。
是个鹅蛋脸的女子,看模样有二十五六岁了,容貌算不上美丽,但眉眼间却有一种女人风情。
叫玉娘的营妓微倚着门框,似笑非笑望着赵拓:“小赵将军,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赵拓那风骚的扇子又蠢蠢欲动了,笑得春风满面。“玉娘姐姐说笑了,想来见姐姐何须等风起,只是因为思念便来了。”
玉娘笑意越来越深,莲步轻移,向赵拓靠近,伸手抚向赵拓的脸颊。手到近处,忽然手势一变,捏住了赵拓的脸颊,往右一扯,笑意也变了意味:“臭小子,我还不知道你么,无事不登三宝殿,真想念了,你这几日怎么不来见我?”
赵拓脸颊被扯得变形,白皙的皮肤微微泛红,却是不
改神色。“前几日忙着,今日一得空,便不分昼夜迫不及待赶来了。”
“得了吧。”玉娘松了手,笑眯眯道,“你小赵将军负责的不便是后方的协调调配吗,若真想见我何时不行?今日才来,定是有所求。姐姐认识你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要做什么便直说,我可曾拒了你?”说着转了身,向屋内走去,“你们也进来吧。”
赵拓要走,我拉住他,问道:“这什么人?”
赵拓低声道:“她原是商家女儿,因为父兄犯了重法被株连至此,我父亲见她女红诗文都懂,便让她管着这些营妓。我自小在军中磨练,便与她十分熟识。她画工也是极好的,待会让她帮你。”
我点了点头,又想到赵拓方才那番恶心的话,忍不住啧啧两声道:“赵拓,你这个小色鬼,对待女人还真有一套,什么肉麻话都说得出口。”
赵拓又笑得不正经了。“对你我是半套也没有。”顿了顿,不怀好意补充道,“恐怕是因为你不是女人。”
“呸!”我把他推了进去。
营帐里的女子有十个,铺开了两排床铺,有几个女子正在修补着衣服,这时都停下了手头工作,好奇地打量着赵拓。
我看这女子有老有少,却是二十岁左右的多些,大多十分大胆,也不会含羞带怯,有几个甚至直勾勾地盯着赵拓,眉眼含春。
我斜眼看赵拓,这厮确有几分本钱,自小习武,生得高大挺
拔,四肢修长有力,偏又生了张白皙俊美的脸皮,管不住的桃花眼见了谁都是一副勾人的模样,也难怪这些营妓对他起了心思。
只有我知道他性情恶劣,不会上当。
玉娘的地位果然是其他人高上一些,因此她的铺位并不与其他人挤在一起,而是在另一头。隔了些距离,赵拓压低了声音把来意跟她说了一遍,她有些惊奇地眨了下眼,美目朝我身上瞟来,随即轻轻点了点头,对我招了招手,微笑道:“你过来。”
我有些不好意思,硬着头皮上去,低低叫了声:“玉娘姐姐好……”
玉娘笑意更深了几分。“方才外面黑暗瞧不真切,现在看清了,果然是个女子。赵拓把事情都跟我说了,小事一件,便交给我吧。”又转头对赵拓道,“你去外面守着吧。”
赵拓摸了摸鼻子,无奈地扫了我一眼,耸肩道:“那可快些。”
玉娘手边便有石墨,又取了块粗布手帕,摊开在矮桌上,笑着对我说道:“你也不必这么拘谨,放松些,我又不会吃了你。来,背过身去,把衣服解开吧。”
我心里总想着赵拓与玉娘的关系,感觉便有些微妙诡异,想不到赵拓口味竟是这般重,老少咸宜,不知道是不是还男女通吃。
我这一背过身,刚好正面却迎上了九双好奇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我,让我捏着衣带的手拉不开。当着这么多双眼睛的注视宽衣解带,对我来
说着实有些难度。我咽了咽口水,说:“玉娘姐姐,我伏在床上可好?”
玉娘像是猜中了我的心思,轻笑一声:“也成。”
我如释重负,极快地脱了外套,伏在床上,把中衣拉下来少许。“后背上有东西吗?”我问道。
“咦……”带着点薄茧的指腹自我后颈而下,抚过肩胛骨。“确实有一片,比我的巴掌还大上许多,这颜色像是青黑色,又带了点暗紫,我帮你拓下来。”
我点了点头,又打了个寒颤。后颈上凉飕飕的。
背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似乎是玉娘开始动笔了。忽然又听到她问道:“方才听赵拓说,你是他的青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