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洗干净手,对我说:“快点走吧。”
“不要找马吗?”我疑惑地问。
他说:“我知道捷径。”
所以说他多坏啊,不早告诉我,早告诉我我就不用求他了。
他在前面带路,我在后面跟着,少顷他问我:“你叫什么名字。”
我想了想,说:“你可以叫我笑笑。你叫什么名字?”
“笑笑?”他挑了下眉,“为什么一个字能表达的意思要用两个字?”
这个问题太深奥了,我张大了嘴,半天无法解释。
“笑笑。”他也不多追究,转身说,“走吧。”
我亦步亦趋跟着,问他:“你叫什么名字啊?我怎么称呼你?”
他垂着眼眸,片刻后说:“我姓郭。”
“名字呢?”
“郭……嘉……”
我抚掌笑道:“曹魏也曾有个谋士叫郭嘉,不过那人死得早。”
郭嘉沉默不言,我顿时觉得有些无趣,便又没话找话道:“你可认识那个郭嘉?你不会是他亲戚来蜀国卧底的吧。
”
郭嘉扫了我一眼,继续保持沉默。
那一眼看得我再无说话欲望,于是一路无话,翻山越岭,走走停停,天快黑的时候,他说:“再几里路就到蜀军营地了。”
彼时我已经一只脚踏进棺材了,听他一句话如得灵丹妙药起死回生,精神一振。却看他同样走了那么远的路,竟是不见颓势,只是白皙的脸皮有些泛红,呼吸快了稍许。
我也没多大心神去关注他的情况,有道是近乡情怯,我与义父分别不过数日,感觉却犹如十年。
话说回来,叫了他那么多年闻人非,改口义父竟是毫不别扭,想来我与他确有父女缘分。
我边走边整理衣冠,问郭嘉道:“你看我现在还灰头土脸吗?”
他看了我一眼,却是脸色一变,低声道:“不妙!”
我也是心尖儿一颤,低声道:“难道毁容了?”
他二话不说,抓起我的手腕,撒开蹄子像脱缰的野狗一样往旁边的密林中跑去。我左脚绊着右脚,几次险些摔倒,终于在他刹住脚步伏倒在地的时候,我义无反顾地摔在他背上。
“老板……”我苦着脸说,“你能不能先提个醒啊?”
“噤声!”他扭头扫了我一眼,皱了下眉头。
刚刚那么大动作趴下,他蛋疼没有我是不知道的,但这样啪的一声摔在他背上的我,着实乳酸得紧。
“干嘛呢你!”我调整了一下姿势,与他并肩趴着。
“前方有战事,你没听到吗?”
他奇怪地看了我一眼。
我头皮发麻,刷地转头向远方看去,无果,又趴下来耳朵贴着地面探听。
“应该只是小规模战役,此地人烟罕至,除了蜀军,就只有刚刚经过的那一队马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