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语地看了我半晌,叹了口气道:“好吧,我送你到门口。”
也正好是顺路。
我从马车上下来,等他们的马车远去了再进家门。
如今没了我和凤凤,也没有闻人非,她一个人住在这里大概很寂寞吧。
我想错了……
我看着庭院里的麻将桌,四个中年妇女翘着脚在打麻将,瞬间我就石化了。
“诶,那谁啊不是?司马大姐,你女儿?”
母亲回头看了我一眼,说:“是啊。”
“哎哟不得了,是娘娘呢!”另外三人立刻停下来跟我行礼。
我张了张嘴,抬头看母亲,她喝了口茶,说:“没那么多虚礼,这把打完再说。”
我默默地进屋了。
许久之后,她才推门进来,外面三个人已经离开了。
“娘诶……”我扶着墙说,“你变了好多啊……”
“打发时间而已。”她说,“你怎么回来了?”
“今天跟陛下出城了,回来的时候顺路来看看,看你过得那么滋润,我也就放心了。”
“嗯。”她端详了我片刻,道,“你也不错。”
我清咳两声道:“我回来,是有要紧事问你的。”
母亲往床上一坐,说道:“我知道,是为了洛阳的事吧。”
“嗯……”我忐忑不安地问,“难道我们家,真的跟司马诏有关?”
母亲道:“八百年前也是一家吧。”
“那六十年前呢?”
母亲叹了口
气,“我也不清楚,但你们司马家,不是历来都是史官吗?族谱应该是有记载的,只不过刚好有个亲戚在洛阳,怎么能那么巧就是司马诏。”
我摸着心口说:“最好不是,不然咱们就完了。”
“我就让你别乱想,你以为太后为什么不待见你,还不就是因为你这个姓氏。司马司马……你看,宫里可一个姓曹的也没有。”
我插了一句:“有姓孙的,太后就姓孙。”
“那能一样吗?人家是太后!”母亲道,“虽然你也未必犯什么错,但人家看着你就觉得不舒服,你也没法子不是?这就是命……所以我想啊,你要是真呆不下去,咱们娘俩就去洛阳投奔你叔伯。”
“我要留在蜀都等义父的消息……”我闷声说。
母亲神色复杂,叹道:“我知道了……这个义父认得真不是时候。”
我也觉得认得不是时候,如果早一步认了,太后也不敢逼我给刘阿斗侍寝了。说起这件事我就一阵忧伤,毕竟侍寝不是一次就能解决的,长久下来,还伴随着另一个更严峻的考验。
那就是,不孕。
若有一日,太后让太医来查我的身子,那实情如何就瞒不过了,瞒不过,义父不在蜀都,太后恼羞成怒,刘阿斗和我同罪,他也救不下我,那我只有去死了。
如此推算一番,前途着实绝望。
我打偏门入了宫,偷偷摸摸绕过太后宫室,却远远见到几个姐姐懒懒散散地说
着话,看上去似乎太后并不在宫中。
我小心翼翼靠近了几步,听到她们的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