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点。
或阳县皮革加工厂依旧灯火通明。
会议室的气氛僵持不下,气氛一度降到冰点。
此次会议主要就邱允入股或阳县皮革加工厂展开激烈的讨论。
或阳县一众领导班子共分为两个党派。
一个是以陈盛夏为激流勇进派,一切以工厂利益为先。
一个是以刘红旗为的守旧派,陈盛夏空降或阳县加工厂厂长一职,刘红旗就意见很大,不服自己被个娘们压一头。
后来陈盛夏对工厂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更是动了他们的利益蛋糕,两派的矛盾进一步激化。
再加上,刘盛两家党派相争,刘庆国倒台,刘家在或阳县的地位一落千丈。
如果说刘红旗对陈盛夏是恨之入骨,那么他对邱允就更是恨不得饮其血啖其肉。
毕竟当时刘庆国倒台,邱允功不可没。
再加上,上次大雪封城,工厂里的货迟迟送不出去,他本可以借机逼陈盛夏下台。
但是邱允帮了陈盛夏,害他计划失败不说,还当众跟陈盛夏道歉,脸都丢光了。
因此,当得知邱允要入股工厂时,刘红旗直接拍着桌子叫嚣开了。
“陈盛夏,你在搞什么鬼?他邱允算个什么东西就要入股我们工厂?我不同意。”
气怒让他额上青筋暴起、双眼瞪的像铜铃一样,紧握的双拳把会议桌砸的砰砰作响,像一只战斗鸡。
“陈厂长你不要被邱允骗了,他的工厂还是你帮他开的,他的货还是卖给咱们的。咱们都没有办法打开新的销售渠道,他怎么可能有办法?”
“呵~毛都没长齐的小逼崽子,竟然敢说要当咱们工厂的第一话事人,他好大的口气。”
有人不屑的瞥了一眼陈盛夏,讥讽道。
“陈厂长,邱允是你一手扶植起来的,他不知感恩就罢了,还来反咬你一口,不知道陈厂长现在感受如何?”
“陈盛夏,自从你接手工厂以后,整个厂子就被你搞得乌烟瘴气的,这次竟然要把工厂直接拱手让人?我们说什么都不会让你乱来的。”
就连陈盛夏这一派系的人这次也不支持她了,只是他们说话比较委婉,并不像刘红旗等人那么激进。
“陈厂长,还是再考虑一下吧,工厂也还没到那一步。”
“是啊,厂长,这个决定太草率了,咱们得为工人们负责。”
“厂长,咱们再多派一些业务员出去,一定能开出新的销售渠道,我们还有时间。”
陈助理见那些人越说越过分,忍不住垂眸去看陈盛夏。
他就站在陈盛夏的左手边,一眼便看到陈盛夏坐在主位上,眼底没有什么情绪,纤细的手指按压着太阳穴,面色疲惫。
心里不觉得有些心疼,这些人天天拿着工资不干事。
厂里大大小小的事基本上都压在陈盛夏身上,她心里清楚底下的人不服她,就付出千百倍的努力。
最终,工厂在她的带领下一步步走向或阳县第一大厂的位置,底下的声音才小了些。
工厂变好了,这些人就跟个缩头乌龟似的蜷起来,吸着陈厂长的血把自己养的油光满面。
现在工厂出事了,他们不说想解决的办法,只会像泼妇骂街一样指责陈厂长。
陈助理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慢慢变凉。
“呼!”
陈盛夏长长吐出一口气,美眸从众人的脸上缓缓扫过。
这次是属于她一个人的战斗。
她抬了抬手,陈助理当即把手里的一沓文件递到她手上。
“啪!”
她将那一沓文件重重摔在桌子上,目光凌厉、身上散着肃冷的气息。
“都看看吧,这些是欠原材料厂商那边的欠款,每天都有人找上门来要债,你们看不到吗?”
货物滞销、款项收不上来,欠原材料厂的款也还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