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开?!——用这个把里面的东西弄活之后,让它自己开棺材?!
闷油瓶看我毫无动静,只是一脸疑惑地看着他,于是又从我手里面把那个小瓶子拿了过去。他走到棺材的那一头,取一点起尸液滴到棺材的两头,收住瓶子,站在棺材边上招呼我过去。
我盯了半天的棺材,本以为会出现什么质的变化,结果也没见出什么动静。这感觉就好像使了什么巫术没见效一样。
闷油瓶重新把瓶子递到我手上,说:“把起尸液滴到棺材钉上。”
“小哥,你怎么知道?这能行得通吗?”胖子问。
张陌忽然走了过来,用一种带着怀疑却又发亮的眼神看着闷油瓶,最终却也没有开口说话。
闷油瓶没有回答胖子,只是看着我点点头。
我照着他说的,把起尸液开始慢慢滴在每一枚棺材钉上。我滴完之后,棺材钉和刚刚一样并没有发生任何变化,我等了一会儿,纹丝未动。我看了看闷油瓶,他看着我依旧点了点头。于是,我又把那蓝色的液体继续滴在棺材钉上。
“你们听到什么声音没有?”胖子突然问。
声音?什么声音?
我停下来,仔细去听,却什么都没有听见。
我滴完三枚钉子之后,胖子又问了一遍。我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停下来听了听,却依旧什么都没有听见。胖子很无语,说是明明听见了“咔咔”的怪声音,却也支支吾吾说不清楚,也说不出来是哪里传出来的。闷油瓶沉默着不说话,我想,估计是胖子幻听罢了。
当我滴下最后一滴蓝色的液体到最后一枚棺材钉上的时候,我盖好瓶子,沉住气,等它出反应。但是过了将近一分钟,依旧没有任何变化。
我看了看闷油瓶,他没看我,只盯着棺材看,连眼睛都不眨。
角落里面的陈皮阿四突然又笑了起来,说:“我还以为有什么天大的本事,原来也不过如此。这棺材你们估计这辈子是冯想开了!”说完继续笑。
“靠,老不死你别屁话,小心爷我给你脑袋上一棍子,叫你直接昏到断气!”胖子对着他比划了下自己的胳膊。
我刚后退两步,想和闷油瓶探讨下他这法子不管用的问题。突然小贱一脚腾空飞跃,就跨上了棺材盖,两只绿眼睛在棺材上面闪光,显得格外有些惊悚。
这时,我突然听见“咔咔”的声响。
我一下就感到神经被绷紧了,赶紧竖起耳朵去听,这声响是哪里来的。
“咔咔咔咔……”——再仔细辨认,似乎这“咔咔”声并不止一种,好像有两种声音从不同的地方发出来,相互混杂到了一起。其中声响比较大的那种,我很快找到了源头——是棺材。
准确来说,是棺材上的钉子在自己往外冒,一截截慢慢往上突。
我想凑前一点看,顺便把小贱抱下来。被闷油瓶一把拉住,他把我拉到他边上,一手挡在我身前,大家突然都静止了,眼睛直直地看着棺材。
当那些棺材钉松动得差不多的时候,小贱自己从上面跳了下来,却停在棺材前面不走。
棺材钉不再动了。但是“咔咔”声依旧没消失。
这是另一种“咔咔”声,比较轻,比较远。但这距离,似乎越来越近,所以声音也显得越来越清晰。
“这声音……好像是从下面传出来的……”齐蒙古抬头看着我们,用手指了指地面。
残破的真相(九)
在我们屏住呼吸间,声音又突然戛然而止。
“你们看!”胖子在黑暗中,用手指画出来一条弧线,最终停在棺材盖的上方。
我从他手中接过手电筒照过去,闷油瓶跟着靠过来,当我眼睛看清楚的时候,同时听见闷油瓶的声音在耳边说:“开了。”
我伸出手,轻轻一拔,几乎没用上力气,棺材钉就被拔出来了。一,二……我不断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撞击耳膜,五,六……最后一枚也清了。
现在棺材只要我们用力一抬,就能开出来。
我暂停了几秒钟,深吸一口气,正当我想叫他们开棺的时候,闷油瓶突然双手抱头蹲了下去。
“小哥?怎么了?”我有点急,我第一个反应是想起来之前张陌在他头上的那一下,这别是留下什么后遗症了吧,在这个节骨眼上,千万别来个突发脑震荡什么的。于是我想也没有想就看向了齐蒙古。
胖子也扑了过来,一看闷油瓶显然没有晕过去,顿时镇定了八分,头一撇,就看着医生叫了起来:“医生你别愣着啊,赶紧过来看看,小哥头疼!”
齐蒙古一看就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万般镇定,把衣袖往上一捞,迈着大步走过来,途中撞了两下棺材板。齐蒙古蹲在闷油瓶边上,拉开他的手,手指在他头上点了几下,问了闷油瓶几个问题,他一个也没有答。
胖子忍不住了,语气很急地追问道:“怎么说?!”
齐蒙古抬头,叹了口气,看着我们摇了摇头。
由于我一向觉得齐蒙古医术某些地方有些坑爹,再加上遇上闷油瓶这种十分不配合的病人,所以他一摇头,我果断觉得他的意思是没诊断出所以然来。却看到在旁边的胖子突然翻了白眼,带着哭腔大吼一声,把我吓了一跳。
“啊?!没救了?!小哥——!”
他扑到闷油瓶身上,鬼吼鬼叫了两声,用一身肥肉压得闷油瓶不得不放下手。
“我没看出来他什么毛病。”齐蒙古很泰然自若地说。
“你丫地把话说清楚行不行!你丫地想吓死你大爷!”胖子跳起来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