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玛,你说这十二阿哥想做什么?”
那尔布摆摆手,没有回答儿子的问题,不是不回答,因为他也需要好好想想,十二阿哥突然下的这步棋是为何。
海塔虽然心思上不够剔透,但也明白此时阿玛正在思考,便噤了声,安静地立在一旁等候。
母子俩都静静地等着这家的主人做出决定。
“十二阿哥不简单啊,四岁的孩子,不知道他到底隐忍了多久,我看这次要不是已经到了危急关头,指不定他还不会露脸。”
“阿玛,您的意思是?”海塔隐约明白一些。
“四岁的孩子就知道藏拙,而且藏到所有人都认为他傻,你说厉不厉害?”
“那他一直这样下去不更好?”
“难怪凭你那本事做了这么多年从七品协领也不见长,今天十二阿哥说这些为什么,第一,五公主,十三阿哥先后离殇,让他意识到,一味地防守并不是最好的办法,第二,宫里出身的阿哥谁不想要的更多,十二阿哥也不例外。”
“阿玛,您的意思是”
“行啦,这些话不是我们该说的,都把它给我烂在肚子里,知道了吗,你们两个?”
“老爷,您放心,出了这屋,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这就好,只要记住了,十二阿哥让做的我们都要尽力做好,别的不要东想西想,我们生,死都是十二阿哥的人!”
“阿玛,你放心吧,儿子懂!”海塔想得更简单,只要十二阿哥吩咐的,阿玛让做的他做就是,其它的他什么都不想。
☆、
“桂嬷嬷,你说,最近这皇后是怎么了,哀家是觉得越来越看不透她了。”乾隆和他的后宫女人们离去后,慈宁宫又是一片安静,靠在软塌上,太后闭着眼,似在养神,又似在寻思什么。
“老佛爷,您都不明白,奴才这笨脑子就更不明白了。”
“呵呵,你啊,跟了我这么多年还和我讲这些虚的,行啦,有什么想法,说出来,我好听听。”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太后很享用。
“奴才想了也是瞎想,不过奴才看着皇后气色真不错,最近这皇后气色是一日甚着一日的好,特别是最近这几天,哪像三十多岁的人,旁人不说,绝计看不出来。还有昨夜皇上没去坤宁宫,歇在了延禧宫,今儿一大早,令妃又是最后一个到坤宁宫的,就这样,皇后什么都没说,人一到就领着过来老佛爷这里了,到了这里,还是什么话都没说,奴才只是觉得这实在不想往日皇后的作风。”嘴上说着不明白,其实宫里就这些嬷嬷心里最透亮,在宫里待一辈子的人能不透亮吗,有些宫妃都不一定能比得上这些人,至少皇后就不行,这类老人如果心稍微正的便也罢了,否则别的不会做,尽给主子出馊主意,特别像桂嬷嬷这种太后身边的,惹了她,寻准了机会几句话,就可以让太后记惦上你了,让后宫最权势的人记忆惦上,有事没事找找刺,日子能好过得了。现在,太后这样问她,桂嬷嬷心里琢磨了一番,可别以为太后是好糊弄的,那也得看老人家的心情,这点桂嬷嬷从来都把握得很好,每天来慈宁宫的人桂嬷嬷都仔细看着呢,现在,她知道太后要听的是实话,她就实话实说,自己看到什么说什么。
“桂嬷嬷,一会儿你去皇后那儿问问,怎么弄的,让我老太婆也弄弄。”是女人就没有不在乎脸面的,太后也不例外,当然嬷嬷和嬷嬷之间也可以有很多话说的。
“是,奴才这就过去。”桂嬷嬷退了出去,明白太后的意思,当然也知道别的话,太后是不会和她说了。
抿了口茶,太后再次闭上眼,养神,别的她当然不会再说,有的话就是近身的人,你也不可能全告诉她,何况在太后眼里,桂嬷嬷再忠心,充其量也不过是个好奴才,哪有主子和奴才掏心窝子,推心置腹的。
不过,太后闭着的眼眯开了条缝,最近皇后的表现确实不像她认知里的那个皇后,往常,令妃这样做,在她宫里她就不会让令妃有好过,嘴上绝不会留情,用规矩就要想压过令妃,这还不够,到了她这里,她也还想在她面前告一状,想让自己为她又出一次头,可是今天什么都没有发生,她没有呵斥令妃一句,更没有在她面前多说一句,仔细回想,太后发现最近皇后总是她说什么,皇后答什么,绝不会多说,至于后宫各妃之间的事她更是绝口不提。
新的计策吗?身边的人给她想的吧,这是太后唯一能想到的解释,其它方面,太后根本不作想,这是皇后的真性子,以前都是装的,太后不承认,她绝对敢肯定没有人能在她面前装这么久。不过,这样更好,令妃过了,以为有了身子就有持无恐,得有人好好压着她,以前的皇后不行,这次嘛,到可以看看,后宫,在她之下需要的就是一个平衡,谁都不能独大,皇后不行,所以她可以看着令妃往上爬,令妃不行,所以她要皇后去压着令妃,总之,没人可以在这宫里独大,后宫只能她说了算!太后笑了,身后的人都当作没看见,老佛爷在想事,想死的人才会去多事。
“那尔布动作到是快,才几天就把名单送进来了,永璂看下,合适吗?”这些事,景娴帮不上忙,也做不了主,干脆不要插手,省得好心做了坏事。
“很合适,过阵子小选的时候,额娘照着名字要过来就行了。”永璂脸上挂着笑容,一是对景娴的时候,他越来越多的时候会不期然地就露出了笑容,二来,也是对那尔布办事的赞许,这个娘家人还算可用之人,看这样子,这些人一直都在备着,只是,永璂抬眼望了下景娴,依以前皇后的性子,这些人就只能白白浪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