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机会对于飞云来讲,实难遇见,气氛已经烘托到这儿,他干脆坐到他们中间去。&1t;p>
“我第一次随同大将军,是去北溟……”&1t;p>
不知不觉,天渐渐亮了。&1t;p>
一夜没眠,却个个精神抖擞,那一双双眼睛像是充了什么神丹妙药,神采奕奕。仿佛就算再讲上个三天三夜,他们也毫无困意。&1t;p>
但飞云得走了,今日得回凛雾山了。&1t;p>
他站起身,小兵们赶忙随着站起来,他挨个儿拍了拍他们的肩膀。&1t;p>
“你们对大将军的忠心我都明白,但如今最重要的是保护好我们自己。潜心修炼,恪守军纪,保天地安宁,这才是大将军最愿意看到的。”&1t;p>
说罢,他不能再留,转身拉门。却在触碰到门板的一瞬间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撞开,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胸口受了重击,后撤一大步,勉强站稳。&1t;p>
此时,门已洞开。&1t;p>
“飞云将军!”&1t;p>
“将军没事吧?”&1t;p>
小兵们见此情形连忙上前去,飞云伸出手示意他们站在原地别动。&1t;p>
门外,里三层外三层站满了肃清队的人马,打头的神官是他昨夜巡视时打过照面的吾旭。&1t;p>
“吾旭神官,这是何意?”飞云挺直了受击的胸口问道。&1t;p>
吾旭先是抬手行了一礼,“得罪了。”而后动动手指,身后来自监神司的精兵鱼贯而入,要将他们羁押。&1t;p>
他们自然不从,推拒争论,一时间,小小的禁闭室仿佛要炸了。&1t;p>
一道通灵传音进入飞云识海,“我本不能多言,感念往日交情,还是告知一二。我等是奉命以‘谋逆’罪捉拿你们,具体细节则不得而知。将军早做打算,以便转圜。”&1t;p>
这是吾旭的声音,飞云知道他也是奉命行事,不得违逆。&1t;p>
“天兵听令!”飞云一声令下,那些兵士立刻大声应答,肃静而立。&1t;p>
“配合友司行事。”&1t;p>
“将军!”这些小孩儿都是心高气傲的,不然也不至于跳出头,被关在禁闭室。&1t;p>
“上次他们就要抓我们,好不容易这禁闭要熬出头了,便又来了!”&1t;p>
“瞧你们是没事可干!”&1t;p>
“你们监神司怕不是要借此机会欺压天兵营?”&1t;p>
“住口!”飞云喝止,“听我指令,配合友司,违者逐出军籍!”&1t;p>
飞云态度坚决,上官已然下达指令,他们再怎么折腾也不可改变。州岐将军已经护过他们一次,这肃清队铁了心要抓他们,是谁也拦不住的。&1t;p>
“果然,大将军一走,这天兵营的腰杆就硬不起……”&1t;p>
“住口!”飞云再次出口喝止,那小兵只得闭嘴。&1t;p>
天兵营的牢狱人满为患,千百年来都是单人单间的牢狱,如今也不得不一窝一窝地关人。&1t;p>
但由于他们都是出于言论有悖,怕他们群起谋反被关押,自然不能同一伙儿人关在一处,各自分散了,关在了不同的牢房中。&1t;p>
飞云不是第一次进监神司的大牢,譬如抓捕容许符桓等人回来,需将其移交至监神司,这是常有的事。但有朝一日被关在这里头,他是想也没想过的。&1t;p>
他到底是天兵营的主将,又和监神司交情匪浅,牢房自然不会太差,一进去便是一片土垣外的旷野。&1t;p>
夕阳斜下,落日金辉为枯草镀上柔光,不远处军旗歪歪挂着,被经年累月的风刮成了破布溜子。&1t;p>
这间牢房本是特供那种临阵脱逃者,让他们在关塞的荒凉中守着那立不直的军旗,日复一复。&1t;p>
看着宽广,但能活动的范围,也只有那土垣后的一隅到军旗所立之处。不过,这范围相较其他牢房,确实宽敞得多。起码无聊时,还能来回跑两圈解闷儿。&1t;p>
飞云前一日累得够呛,既来之,则安之。便找个地头,眯一觉吧!&1t;p>
他走到土垣前头,一个跃步,便翻过了城墙。&1t;p>
“哎哟!”一个男人的声音从他脚下响起,飞云吓了一跳,忙退让开来,等他看清那人的脸时,更是惊掉了下巴!&1t;p>
“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