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他身边不可离人,若有奔狂,击晕即可。”晴川撂下这样一句话,便化了一撮烟,从南承宫消失得无影无踪。
黎川提了一壶茶水,一盒凝神的香柱进入云池。
洵安此时正整个人浸在云池池水之中,润养精神。衣裳在温泉荡漾之中化作半透的雾,紧实的筋骨肌肉打磨出一层莹润光泽,他闭着双眼,眉心那一抹神钿显得格外锐利鲜艳。
黎川将东西安置在一旁的犄角旮旯里,点燃了一粒香柱,沁人心脾的香气升腾蔓延。
正此时,背后贴来一副燥热的躯体,他头上没有处理的水珠像一串儿断线珠子,滚落黎川的肩头,又一溜串儿地滴滚下去。
拦腰搂过来的双臂将她整个身体紧紧嵌进去,勒的她有些喘不过气。
“轻点。”她小声说着,将香柱稳稳放在石壁天然的凹坑里上,“当心你的伤。”
可这话却并不管用,反而还起了反作用,那双手更加用力,几乎将她的双脚抬离了地面,脸深深埋在她的脖颈里。
她轻轻挣扎了一下,软了声音,“我疼。”
闻言,那双手臂终于松了一些。她趁此机会转过身去,捧住洵安的脸,报复性地晃了晃,“你弄疼我了。”
洵安却不说话,眼里是浓稠的爱意。下一刻,一把按住黎川的后脖子,将唇瓣贴在了一处。
他来势汹汹,摧枯拉朽。拦腰的手将她用力往怀中按,倾过来的身体,却压着她的身上往后折,压得黎川几乎觉得腰要断了。
她想挣,又挣不开,往后退,他便贴上来。两步将她逼上了石壁,小小的香柱被打落在潮湿的地面,熄了红焰。
除了塞北那次报复式地侵占,洵安从来不会像这样急迫地弄疼她,这显然不对劲。
“若有奔狂,击晕即可。”阿姐的叮嘱仍在耳畔,只是黎川不确定,这可算是奔狂。
气息交换之中,黎川几要放弃抵抗。横在腰际的大手,忽然用力揉捏了一把她腰上的软肉,异常的疼痛唤起她的理智,这绝对算是奔狂。
她扭头救赎自己已经麻痹的嘴唇,而洵安又寻到她的脖颈,吮吸之间夺走她自主呼吸的权利,灵魂险些出走。
她使劲从两人之间将一只手举起来预备给他一个手刀,下一刻,光裸的手腕被重重按在了冰凉的石壁上。
她本想念个昏睡的咒语,却现双唇忽然动弹不得,是早已着了洵安的道,使不出任何咒法了。
说不出话,倒还能通灵,“现在不行,会乱你心神。”
可就连这句话都招来了更大的报复,脖颈的被用力咬了一口之后,循着衣领,又衔住了她的锁骨。
多年前的记忆在此刻重叠,她那时,也是不管不顾地将洵安抵在石壁上,扯开了他的衣裳,咬破了他的嘴唇。
果然风水轮流转,江湖好轮回,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现世报。
愣神时分,肩头已袒了大半,一只手扶着腰背,另一只手抬着她的大腿让她脱离了地面,挂在了洵安的腰际。她还想退,后脑勺一下磕在了石壁上。
不由出了一声哼哼,下一刻被含住了喉管。牙齿酥酥麻麻地磕碰剐蹭,又让她很快缴械。
她就在这种一下痛得清醒,一下痛得昏聩的轮回之中,被拖入了池水。
池水荡漾,衣衫纠缠着身体,被撕了扯了,早不知飘去了哪处。
她好容易修出的人类肌肤,被揉捏,被磋磨,出了红痕,沁了紫斑,甚至还有出血的牙印。
她是真的有些恼,因她现洵安骨子里就是这样凶恶粗莽的一个人,只怕是平日里装出来一副柔情模样。
这时候,方才险些将她拆剥入腹的野狼露出了她看来十分虚伪的怜惜,轻抚了她嘴唇上的血痂,脖子上的瘀斑,“疼吗?”
“废话。”她出口便是略沙哑嗓音,这让她更恼了。因为某人为了让自己使不了咒法,让她说不了话,却没有封住她的声音,是不放过一丁点取悦自己的机会。
想到此处,抬手打开了那只伪饰温柔的狼爪,“滚。”
见她这样,洵安心想,她是真的气很了。
遂贴上去伏低道歉,“以后不敢了。”
没等黎川威,子舟通灵传讯进了识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