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烁君闻此一惊,是啊,他怎会没想到。珊瑚必然来自海中,只有东海会留住这个孩子。
他忙活了好几年,却原来,孩子一直都在东海!
巨大的惊喜充斥文烁君的心胸,他当年之所以能舍弃,是建立在黎川的周全之上。谁会不心疼自己的孩子呢?
东海,黑云落下暴雨,狂风摧翻浪涛。
海内见不到什么小鱼小虾,连海草都紧紧闭合。鲸鲨成队在海中迅穿行,似乎在搜寻着什么。
两人穿过结界,来到东海龙宫,泾川却不在宫中,而是由老龙王坐在殿内镇着。
晴川先他们一步回到龙宫,感知他们过来,出来迎他们。
“何物失窃,如此慌张?”霍钰当先开口。
晴川眉头紧锁,看了看洵安,又回头看一眼老父亲,没有直说,而是引他们移步,“随我来。”
泾川的宝室一片狼藉,密室的暗门洞开。
霍钰面色冷峻,他猜到定是如此,却一直抱有侥幸,见此情景便确定了。不然,也不会如此兴师动众。
晴川说道,“今日先是东海深沟出了问题,泾川便同我通了气,万一有异,让及时通知文烁君。但我没等到他向我出音讯,反而是龙宫的守备向我求助,说丢了重要的东西。我也是刚来,还不知详情。”
这时,泾川收到消息,回到了宫内,见到这些人齐聚他的密室,开口道,“海沟没什么事,这么看,应该是调虎离山。你们都知道是什么丢了吗?”
三人都没有开口,晴川知不知道他们不清楚,但霍钰和洵安是心里有数的。
事出紧急,泾川不再卖关子,说道,“我养在密室的蚌女都丢了。”
晴川脸色不大好,看泾川仿佛在看一个有猥琐癖好的怪人。
泾川又说,“我养她们,是为了孕育二姐的孩子,孩子跟她们一起丢了。”
这时,晴川恍然大悟,“这几年你闭门钻研的,就是这件事?”
泾川点点头,晴川的表情更加精彩了,不可置信中带着些疑问,疑问之中又有赞赏。
泾川继续说,“我已传讯大队人马在全海搜寻,可目前还没有丝毫头绪。”
“他们既然要偷,必然是做了万全的准备的。甚至能在海沟声东击西,必然不简单。”霍钰分析道。
这道理,大家都明白,洵安却从另一个角度说,“深沟可加强布防了?兵不厌诈,以防他们再杀个回马枪。”
泾川听他说得有理,于他们而言,孩子最为重要。可对于贼人而言,他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他们还不清楚。
若对方意在深沟界碑,先在界碑搞出动静,再扰龙宫安宁。让所有人都以为是偷盗,调大量人马去搜寻。
这时深沟戒备便相对薄弱,再趁虚而入,也不无可能。
正打算去安排,洵安又说,“不必忙,我从天兵营调人过来。”
晴川将问题指了出来,“对方可知道他们偷的是什么?”
“殿下?”一个微弱的声音从密室的角落出来,众人看去,只见一少女的半张脸,从一块晶石后探出来。
泾川细看,辨认出人来,“珍儿?”
少女确定了对方是她认识的龙王殿下,一下从晶石后蹿出来,“殿下!”
泾川扶住踉跄的珍儿问道,“究竟生了什么事?”
珍儿摇摇头,眼眶红肿,“不知道,我们听到动响,少主立刻化出原形将胎儿护在壳内。姐妹们怕受伤害,都跟着化了原形。我壳生来薄,便躲在了晶石后面。门被打开时,巨大的气流冲撞晶石,将我砸晕了。”
泾川焦急问道,“所以你一点儿都没看到?”
珍儿揉揉哭红的眼睛,“没看到,但听到了些声音。有男有女,男的说什么‘倾尽东海之力……孕育之能?’女的说‘先拿走再说’然后,我就晕过去了……醒来时少主和姐妹们都不在了,方才听到他们进来,我就又躲了进去,听到殿下的声音,才敢出来……”珍儿声音越来越小。
泾川知道她已经竭尽全力地说出了一切,不能再强求,说道,“你说的我知道了,先去休息吧!”
“倾尽东海之力……”洵安觉得这话很耳熟,忽然间,他想到了自己曾经说过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