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焚香,再将家中仅有的几名侍女送走。
做完这一切后,毋丘甸取出兵刃。
在他的府中,早已有数百精兵等待着。
为了尽可能的不拖累旁人,他早早的便与妻和离,并将妻、子皆送回荀氏,恢复了孑然一身。
如今站在他面前的数百精兵,是毋丘俭这些年偷摸派着潜伏回来,用来给他保命的底牌。
这些年里,这些人扮作奴仆、下人隐藏了起来。
原本他觉得,这些准备是徒劳,多半派不上大用场。
不过现在看来,这底牌倒是能挥出远出他们原本任务的作用!
“从前,你们被派回来是为了保护我,我一直觉得,这种事浪费了宝贵的兵力。”
“毕竟在我看来,你们这等精锐,就该留在边关保家卫国,亦或者随我父起兵,铲除祸乱大魏的逆党。”
“而如今看来,尔等或许真的能够挥出奇效。”
“司马家私自调兵,意图彻底乱我朝纲,朝廷养你们这么多年,如今到了尔等与我一同出力的时候了!”
毋丘甸目光所及,没有任何人眼中有半分惧意。
能够被毋丘俭派回来的,皆是其一手提拔起来的死忠。
在他们踏足京师的那一刻,多数人都已经做好了葬身于此的准备。
“司马家调动大军围剿士族门阀,又要耗费兵力封锁京师,其府内定然空虚。”
“杀人者,人恒杀之,诸君,请随我一同讨贼!”
当初他与张良两人商量的结果,是他率军冲出京师,直奔淮南而去。
届时毋丘俭得到消息,自然就会派兵接应。
这样一来,既能够将司马师的注意力吸引过来,也能给自己留下一线生机。
只要能够摆脱追兵,他就有机会回到淮南,与其父毋丘俭一同起兵!
然而事到临头,毋丘甸却是后悔了。
数百精兵,护着自己杀出京师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可出了京师,生死也依旧难说。
与其如此,倒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将事情做绝!
成了,自是一劳永逸。
反正现在的大魏蛀虫多了去,灭了个司马家,也不会动乱,只会有无数的豺狼上来将他们分食殆尽。
而被分食之后的权力,自然也再无那般大的威胁。
败了,好歹也能溅他司马师一身血,让他知道,这大魏敢于疯的,可不止他一人!
“讨贼!”
数百人齐声的嘶吼,声势无比庞大。
周遭司马家的探子顿时吃了一惊。
在他们的情报中,毋丘甸府上可没有甲士!
奴仆、杂役,能有这等气势?
开什么玩笑!
有探子反应过来之后,立刻就要回禀。
可毋丘甸既然已决定动手,又怎么会给他们这等机会?
司马家派来了多少探子,分别潜伏在哪,早已经被他查的一清二楚!
准备动身的探子,刚刚起身,便已被羽箭贯穿咽喉。
余下几人见势不对,有人选择乖乖趴在地上,也有人选择做鸟兽散。
逃的,在全副武装的数百甲士围剿下,自是不会有半分活路。
看着仅剩的两个活口,毋丘甸目光微冷。
“司马家给了你们什么好处?让你们这般心甘情愿的给逆贼卖命?”
感受着剑锋上的冰凉,那两人战战兢兢,甚至都不敢看毋丘甸的眼睛。
对于他的质问,谁也不敢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