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院子的台阶上,秦暖暖和夏木彻各裹了一件黑色大氅,夏木彻伸手握着秦暖暖的手,掌心温暖。
“这是我第二次守岁。”秦暖暖说。到这里的第二个年,第二次守岁。
夏木彻几分意外:“你们那地儿不兴守岁?”
秦暖暖摇头:“也不是,这些都是风俗,有些地方很看重,有些地方则已经淡了。我小时候,爸妈怕我身体熬不住,看完联欢晚会就叫我睡了。”
“联欢晚会是什么?”夏木彻问。
“电视里一个庆祝春节的节目,有人唱歌,有人跳舞,有人说相声……我小的时候,觉得联欢晚会是一年最好看的节目,长大了宁愿看小说也不想看联欢晚会……”秦暖暖说,“不说我们那边儿了,说说你小时候吧!”
“我小时候,每一年都和母妃过……”夏木彻说,“在宫里,每个月初一十五,父皇都会留宿皇后宫中,这是约定俗成的事情,跨年夜更是如此。”
“我记得很小的时候,母妃还去闹过,她要父皇陪她,父皇说她不懂事,罚她禁足了三个月。那时,所有人都以为她完了,却没料到,三个月时限过后,母妃不但没有失势,还升为贵妃。”
“后来……母妃再也没闹过……有一次,我和她也是坐在台阶上,她说,从前以为真爱无敌,以为相爱的
两个人,就应该天长地久,男人就应该一辈子护着女人,后来才知道,妻就是妻,妾就是妾……”
“贵妃又如何,比普通妾高级一点的妾而已。”
“暖暖,你猜母妃这会儿在做什么?”夏木彻问。
“难道不是守岁?”这个年代,不守岁算不算离经叛道?
夏木彻点头:“她这会儿肯定在睡她的美容觉。”
秦暖暖张了张口,本来想说“我对守岁没有迷之执着,也想睡美容觉”,可转念,觉得和夏木彻这样坐在台阶上,也挺温馨,便闭了口,双手挽在夏木彻手臂,再把脑袋放他肩上。
“有的时候,我很羡慕母妃……”
“???”
“虽在宫中,依旧活得单纯。”秦暖暖笑了下,“当然,她的这种单纯,全靠你和父皇守候。”
没有哪一种安宁是凭空掉下的,有的只是在你不知道的地方,有人替你把头顶那片天撑着……
。
这一夜后,旧年就算过完了。
朝堂休朝七日。
七日后,众臣在年后的第一个早朝,得到的第一个消息是:位于东北部一处银矿因爆炸塌陷,死伤无数。
众臣哗然,半年前,四皇子一脉的倾覆,关键词是爆炸,如今,又是爆炸……
所有人的目光望向六皇子,与太子同父同母的六皇子,皇后的亲生儿子。
这位不掌管任何一部,只掌管夏国银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