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哥虽然以前也有病,喜欢端着,说话不爱说实话,可好歹还能从语气中听出端倪,如今……听他这语气,他是真欣赏夏木彻啊!
太子不悦:同一个妈生的,智商怎么差异这么大?!这都多少岁了,拖出去比夏木彻年纪还大,连“人生如戏,全靠演技”的道理都不懂!
“您没看见满朝文武,越来越多的人支持夏木彻吗?我真怕再这样下去,连站在我们这边的人都滚过去了!”
六皇子不但嘴巴上火,喉咙上火,就连内心也上火,他拎起茶壶,朝杯子里注入茶水,再
一口猛灌下去。
“噗……好烫!哥,这还是您的地盘!您瞧瞧,您太子府的人都欺负你!”
“茶水虽烫,可你自己没一点判断吗?”太子依然波澜不惊,“依你之见,应该怎么办?”
六皇子见太子征求他意见了,立即正襟危坐,非常严肃:“依臣弟之间,当然是‘咔’。”他做了个手刀抹脖子的动作。
太子喝茶。
果然不该对老六抱任何希望,这么莽撞的主意,和从前没任何区别。
六皇子讪讪,他这趟过来,本来就没有带任何建设性意见,只是提醒太子,得赶紧动手。
“我那只是个比喻,并不是说真要派杀手去杀,之前杀了那么多次,夏木彻那皮厚得跟鳄鱼皮似的,怎么杀都杀不死。”
六皇子抱怨,小口喝茶,然后继续:“他现在坐镇刑部,又经常往工部跑,我们完全可以给他找个错处……”
“然后呢?”太子淡淡问。
“然后弹劾啊!”六皇子多么理直气壮,再次怀疑太子哥哥是不是脑子不清晰了。
太子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心道:这么蠢,真的是孤同父同母的弟弟吗?真是侮辱孤的基因!
“哎,你怎么不说话啊?”六皇子可急,“哥,你现在话越来越少了!不,你和我的话越来越少了!我看你和夏木彻的话倒是挺多!”
太子再深吸一口气,缓缓问:“六弟,老四那事,你就没反思过吗?”
“反思过啊!”就是
因为反思过无数次,这才深刻认识到就他的能力,绝壁斗不过太子和夏木彻,这才彻底放弃某些方法,改为专心辅佐太子。
“既然反思过,那你好好想想,老四是如何一步步逼上绝路的?”
太子决定启发下这个榆木脑子,否则三天两头在他耳边括噪,提些愚蠢看法也难受。
“长乐王最初不知道石脂主谋是老四吗?为何一直隐忍不发?”太子提示性的问。
“肯定不知道啊!我们都不知道。”这么简单的问题!
太子默:那是你不知道。
他忍了忍,继续:“你以为让父皇动了杀心,把老四关入天牢是因为老四伏击长乐王?”
六皇子:“当然,父皇最喜欢夏木彻。”
“错!”太子简直了,“父皇对老四起杀心,是因为他看到石脂的威力,再听说京城东南西北好几处藏有石脂。”
他顿了下:“对于父皇来说,皇子之争只是皇权交迭中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他忌讳的是,杀父篡位。”
六皇子不啃声,太子继续:“祸水东引是老四做得最失算的事,十弟依附他多年,一到了出事之时,他就毫不犹豫把十弟推出去。”
“这事在父皇看来,算不得什么,但在依附老四那些臣子看来,却是从头凉到脚,就算老四最后没死,也绝对没有任何希望夺嫡了。”太子说。
六皇子很认真听,然后很认真评判:“夏木渊确实棋差一招。”
太子看着他,叹息
:刚说了那么多,白说了!他想表达的是,老四一步步走到死,包括别人看来是他自己作死,其实是被人设计了!
若不是夏木彻步步紧逼,他不至于狗急跳墙。
夏木彻比很多人想象中厉害!
“六弟,我是想告诉你,若没有雷霆一击,千万不要出手。”太子说,“夏木彻现在还是富贵闲王,没有表现出任何夺嫡的迹象,我们不要推波助澜,不要把那些看起来还在中立的人推到他的阵营,不要让他有机会‘无可奈何夺上一夺’,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六皇子叹息:“明白。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太子:“静候时机,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