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钱?”原来她已经过得这般难堪了。
“我不会不还,只是一时手头紧,等这个月酒楼结帐后我就把银子送到你手上。”在这个时候她绝对不能丢脸。
赵若瑾一听都要笑了,酒楼的盈余有三百两吗?想必这个连帐目也结算不清楚的妹妹不比她了解酒楼的经营情况。“你借钱要干什么?说个让我能理解的理由,我的银子不打水漂儿。”
“我……我要买一副金头面。”把心一横的赵若瑜不管她借不借,先摆出强横态度。
“金头面?”名家出手的饰品确实是这个价,但是她自个儿的头面、饰还会少吗?
“元阳长公主的女儿宁语嫣下个月生辰,我买来送她,她很喜欢‘元春堂’那套金翎镶珠头面,还说有人能送她的话,她生辰那日会让七皇子和那人多说点话。”这是她的机会,她要把握住。
“她喜欢?”你一定要这么蠢吗?人家明显给你下了套。“那她有没有告诉你有‘元’字标记的商号是长公主名下的产业,所以她家自个儿的东西她怎会不喜欢,但我看她更爱银子吧。”
“什么意思?”赵若瑜目露不解。
“意思是她左手卖给你,右手收银子,东西到手还能再卖一回,买空卖空净赚一手。”你是给她送银子去。
听完,赵若瑜眉头一皱,随即若无其事的展眉。“她要银子就给她银子,反正能让我见到七皇子就好。”
她说的好像银子是被风吹来似,要多少有多少,不用太在乎,千金散尽还复来,府里有钱。
“二百两。”这个妹妹想当散财童子也要看她允不允,酒楼的收益差不多是这个数,少了算她亏了。
“二百两?”一下子砍掉一百两,赵若瑜不快地拧眉。
“你去和店家杀价,高于这价钱不买,店家不卖就掉头走人,让他来求你买,咬定了这个数不改。”公主之女想敛财又不好直接开口,迂回地挑些笨鱼达到她的目的。
“如果店家不肯降价呢?”谁愿意亏本卖。
“那你就明白地告诉他,你家大姊有一副相似的头面,做工比这副还好,要价才一百八十两,我向她讨要她不会不给。”她猜那副金头面的成本价不到一百五十两,十两是工资,掌柜抽成二十两,其余都是赚的。
“你真要给我?”赵若瑜觊觎姊姊的饰匣子已久,匣子里有好多她从未见过的名贵饰。
“假的。”给她还不如投入粪坑,至少会“咚”一声。
一听她是唬人的,赵若瑜当下虎着脸。“你有那么多好东西,给我几件会怎么,我们是长得一模一样的双生子,你用和我用有什么分别,等我哪天飞上枝头了,还能不分你一杯汤喝吗?”
“那你把机会让给我呀!既然是用我的银子,当然是由我出面才在理,凤栖梧桐谁不想。”她刻意说着反话。
看着姊姊越美丽的脸蛋,凝脂般的肌肤比她还细嫩,又妒又羡的赵若瑜气红了眼。
“赵若瑾,你敢跟我抢——”
“叫姊姊。”姊妹不能同心如蝴蝶断了翼,再也无法翩翩起舞,死于泥淖之中。
赵若瑜倔着性子,反手拍向挂在窗口的风铃。“你看看这么多的好玉,随便拿一串出去卖都有好几百两吧!可是你一个也不肯给我。”
是几千两,她甚至还有上万的,这个赵若瑜连鉴玉的眼光都没有,她这十四年来究竟在干什么?“都是假的。”
“假的?”赵若瑜难以置信的睁大眼。
“以假乱真,有个老头很会做假货,不然你以为卖几斤米能买得起质地透光的美玉,一两银子一个买来的。”
“你干么摆些假货在屋里,丢人现眼。”她信了。
唉!她真是好骗,人家怎么说她怎么信,不去查证。
赵若瑾笑着摆弄一只胖娃娃铃铛。“我喜欢铃铛呀!众所皆知,真的也好,假的也罢,叮叮当当的撞击声真好听。”
假货?
这话才是假的,这屋子里的物事,没有一样是假的。
上官静回到西南后,他先让人送给她一匣子玉石打磨的铃铛当谢礼,有大有小,有圆有方,有着各种造型,令人一见就爱上。
连送了几年,实在有些看腻了,她便自绘几幅风铃图样,直截了当地告诉他——十七哥哥,我要这样子的。
隔年,她就收到冰种翡翠所做成的玉片风铃,每片玉下面是同色的玉铃,玉片一摇动,出两种清脆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