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什么味道?
怪怪的,不甚好闻,像血腥味……
血腥?!难道有人受伤?
向来浅眠的赵若瑾睡得不深,仿佛才睡了一会儿她便感觉到一丝怪异,挣扎着从睡梦中醒来。
她不想再像前世一样死得莫名其妙,就算注定是短命鬼,她也要看清楚自己是怎么死的。
不过她没有察觉到危险,就是淡淡的血腥味,嗅觉差一点还闻不到。她抱着一丝期望,会不会是伤了腿的小狐狸或是野獾闯进来,才没惊醒睡在门口长榻上的丫头?
“醒了?”
唉!期盼落空。
听到有点熟又不太熟如清泉般的嗓音,赵若瑾所有的瞌睡虫都跑光了,暗啐了一句:倒霉,怎么又遇到他?
“睁眼。”
不睁、不睁,睡着的人什么也听不到,他跟鬼说话吧?小姐她恕不奉陪,小姑娘没睡好问。
“我看见你眼皮在动。”她的呼息也变了。
动了又怎么样,人在作梦时眼珠子动得才厉害,见她不理人,知的人就该走了,别等主人赶。
“再装睡就捂你口鼻。”看她还张不张眼?
什么,捂住口鼻,那人还喘不喘气?“没得威胁人,我睡得好好地,何必来扰人清梦?”她没好气道。
“真醒了?”
赵若瑾不甘不愿道:“被你吵醒了。”
“醒了就张眼。”她以为她避得开?
“不想看见你。”总觉得没好事,而她的预感通常很灵验。
三更半夜?血腥?
一个无声无息闯空门的少年。
怎么想都是诡异的情形,再加上他的身分,绝对是破门灭族的大事件,谁愿意被牵连在其中。
如果是无脑的赵若瑜,恐怕会兴奋得红了脸,暗自高兴机会来了,然后义无反顾地做出助人为乐的傻事。
“理由?”为何不见他?
“因为你长得太好看了,我自卑。”多好的借口,快走快走,别来纠缠,她当春梦一场。
“小瑾儿……”他被嘲弄了吗?
“我不认识你,拜托,别叫我小瑾儿,咱们互不相识。”她还是孩子,朝廷的事与她无关。
“你喊我十七哥。”他声音一低。
“你在笑吗?”很好听,像羽毛落在心田,有点痒。
“不是。”微扬的嘴角有着浅浅笑意。
赵若瑾很无奈的挥挥肉肉的小手。“可以把十七哥那一段抹掉吗?我认为太不恭敬了。”
“你知道我是谁了?”他想也隐藏不了,定国公府和兴武侯府一向交好,她找个小姊妹一问便知情。
而她并不笨。
“不知道,不认识,没见过,我在作梦。”她坚守壁垒,不越雷池一步,轻颤的羽睫形成扇形阴影。
他一听,当真轻笑出声。“掩耳盗铃。”
“好过惹上麻烦……”哎呀!她怎么糊里糊涂说出口,他会不会一时心狠手辣杀她灭口?
“你说我是麻烦?”恍如水流过清涧的轻嗓忽地一低,多了一丝迫人的压力。
“不,你听错了,是麻烦你以后不要爬错窗,我还小,不到你偷香窃玉的年纪。”除非他有恋童癖。
“转得很硬。”有急智,但……太奸狡。
“还有?”他一定有下文。
俭字省言的人不会一口气说完,让他们多说一句话就像要他们的命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