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树脑袋上巨大的叶冠抖动两下?,仿佛活了似的。
出了凤凰城以后,踏上的路途走起来好像遥遥无?期。
明繁轻喘着气,望着旁边光秃秃的脑袋都被太阳晒红的慧真:“小和尚,你没框我吧,这路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慧真也累的够呛,本?来雪白的皮肤被阳光灼伤,都开始起皮了,但还是眼神坚定,双手合十:“明施主,出家人不?打诳语,这路我很熟。”
明繁虽然很累,但是脚上度不?减:“那大概还要多久啊?”
慧真眼神有?些飘忽:“大概,三个凤凰城吧。”
明繁仰天长啸,认命的继续赶路。
索性没走一会儿?,两个人终于走过了空旷的大道,迎来了有?遮蔽物的小道,只见那一路上葱笼翠绿一棵一棵巨树拔地而?起在灼热的阳光下?提供了一条绿荫小道。
殊不?知这寂寥无?人的小道上,遮天蔽日的巨树枝冠轻轻摇晃,阴影笼罩住踏进小道的明繁与慧真。
明繁再醒过来时头脑昏胀,睁开了眼睛只觉得眼前模糊一片。
今天是她在杏花村打铁的第八年,昨天她打完铁又回来插秧好像中暑了。
喉咙干渴的要命,明繁认命的摸索下?床。自从十三岁以后她在田埂上跌了一跤头朝着地,眼睛就看不?见了。
索性她天生力气大,之前去杏花村村口牛叔那打铁挣了些银钱,记性又好,从田里到家里的路记得还是比较熟悉。
所以就算是瞎了眼,凭借着打铁的技巧几年后她承包了牛叔的打铁铺,顺便在杏花村找了一座茅屋在外面的地里插秧栽种一些食物,日子还算勉强过得下?去。
只不?过昨日日头烈,明繁刚把?村头李大娘家的三把?剪刀重打磨了一下?,就接着跑到田里面把?秧苗给插了,劳累过度回到家便昏睡过去。
抖着手摸到了熟悉的茶杯喝茶壶,结果因为一个人住,茶壶里的茶没了,也没有?人烧。
明繁认命地将茶壶倒了个底朝天才倒下?来半杯水。
略微喝了几囗润润喉咙,明繁就重一步一步从床头边挪到了床尾。
那里放了一把?打磨好的木棍,之前明繁没有?习惯瞎眼的时候用来练习用的。
现在身体?有?些虚弱,怕自己走着走着又走倒了,明繁只好重杵上了这根“导盲杖”。
忽然村门?口来了一阵热闹的声响,明繁侧耳听了听。
是牛叔和王婶儿?。
不?出明繁所料不?一会儿?她茅屋的小木门?就被拍的嘎嘎作响。
“来了,来了。”明繁任命的拄着拐杖挪下?床,给两位长辈开门?。
一开门?虽然看不?到牛叔和王婶的脸都可以想象出两个人兴奋的模样。
明繁率先?拦截:“事?先?声明,别给我做媒。”
王婶大掌一拍笑眯了眼:“哎呦,繁丫头,婶子这次不?是来跟你说亲的,这是村头马拐子带来的人,婶子瞧着那汉子模样不?错,可以留来照顾你呀这不?!”
说着说着,明繁一手拄着棍子,另外一只空闲的时候被热情的王婶强制性的按到一个温热的身体?上。
明繁大脑宕机,王婶捏着明繁的爪子生怕明繁这个小瞎子感受不?到,还反复的摩擦了两下?。
“咋样?壮实不?!”王婶笑眯眯的,一胳膊肘杵了牛叔一下?,不?善言辞的牛叔也连连称是。
“丫头啊,这小伙子虽然现在身旁瞧这没那么壮实,但是他个儿?高啊!养一养就是一个大帮手。”
明繁终于缓过神来,吓得双手直摆,导盲的棍子都跌落在地上:“使不?得,使不?得,马拐子带来的人我买不?起。”
明繁知道马拐子喜欢拐一些落魄的少男少女,不?知怎么回事?明繁打心底天然的有?些排斥他这种行为,虽然马拐子拐的都是吃不?上饭的拐到另外一口人家搞不?好还能?活的更?好一点,但明繁就是对这种行为有?些抗拒。
王婶也知道明繁对马拐子印象不?是很好,立马笑眯眯的解围:“不?是的,这个小伙子是沿着河道飘过来的,醒来的时候一身伤。要真说起来,马拐子还是他的救命恩人呢。”
明繁张了张嘴,这情况她属实没料到。
心中有?一些犹豫。
自己在这村子里过了二十一年,岁数也不?小了,自己又瞎若是真让王婶帮她介绍嫁到别人家也讨不?了好,这次若买回来一个帮手,今后的生活可能?……
王婶哪能?看不?懂小姑娘的心思,笑眯眯的搂着明繁的肩膀,将明繁空荡荡的手递到一个温热瘦削骨节分明的手掌上悄声说:“婶子知道你这些年忙忙碌碌,勤俭节约还存了点钱,马拐子也就图一个救命钱,你看着给点也就放人了。”
王婶带过来的那个男人手指很修长,明繁手心微微有?些出汗,?现自己还和人家手交握着立马吓得抽了回去。
“那…那我去取钱?”明繁急匆匆的回头左脚绊右脚,差点又跌了一跤。
结果被那个修长宽大的手掌稳稳的扶住,男人的气息吐在她耳边有?些潮湿带着重伤初愈的沙哑:“姑娘,小心。”
接着明繁感觉到有?人在她面前蹲下?,捡起了那根导盲的木棍递到她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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