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祖宗你怎么就听不懂呢?卖你姐的钱,以后也是用在你身上啊。”
“我不管!!凭什么给她吃肉!”
……
林秀秀收回了脚步,静悄悄退了回去。
所以说啊,爹娘突然对她好不是没有缘故的。
林秀秀晚上没有失眠,这十几年来她遭的罪可不少,这又算得了什么。
她一觉睡到天亮,第二天依旧吃好喝好,甚至还特地去夹林望天面前的肉。
林望天光瞪眼,见爹娘不站在他这边,仰头哇哇大哭,连筷子都摔了。
林秀秀吃饱了就收拾碗筷出去,任凭他鬼哭狼嚎。
从这天起,林秀秀无论爹娘让她做什么……除了顺从就是更加顺从,吃的也是给什么吃什么。
到了第二年开春,她果真长了许多肉。
因这大半年风吹日晒的活也干的少了,模样也开始长开,村人见了都夸她有福相,是个小美人。
名声一响,附近乡里的媒婆就闻风而动,赶来林家看人。
每逢来人,韩李花就将林秀秀喊过来,让媒婆仔细端详询问。
上看头发眉毛眼睛,下看手指脚趾,媒婆几乎是一看一个满意,欣喜地回去跟主家说,再来林家商议聘礼。
眼见女儿成了香馍馍,夫妻俩就更紧要她了,干脆活也不让做了,好好把手给养嫩了,如此才更显福气。
村里隔三差五便有人挑着担子来卖糖,林秀秀每回都向他们要几枚铜钱,说去买糖解馋。
这点钱也没多少,夫妻俩也是有求必应。
但只有一个要求——
“一会那媒婆来了,你可要端庄地坐在那,人家问什么好好答话!”
“嗯嗯……”林秀秀拿了钱,却并不用,而是攒起来。
到了初冬,万物寂静沉睡的季节里,夫妻俩终于在“价高者得”的竞价中,敲定了林秀秀的夫婿。
林秀秀不知道那人到底是六旬老头还是七旬老头……因为他们似乎也怕她不乐意,答得支支吾吾的。
她便想,定是七旬。
夫妻俩见她没有什么反应,心中暗喜,这女儿真是生得值啊。
林秀秀说道:“爹,娘,那人年纪太大,我嫁过去肯定是生不了孩子的,过几年他死了,你们可就什么都得不到了。趁着现在他高兴,要抬我做妾,你们再要多一点聘礼吧。”
“还要?”韩李花有点拿不定主意,“好像已经有点多了……再多人家恐怕不肯给。”
“怎么会呢?”林秀秀说道,“媒婆说那大老爷见过我,可满意了。为了弟弟着想,还是要多一点钱吧。”
夫妻俩相视一眼,也觉得得要多点,于是又跟媒婆打了招呼。
媒婆骂骂咧咧去传话,骂骂咧咧来回话,几番较量,又给加了三十两银。
两人大喜,媒婆临走前说道:“你们这是把自己的孩子当金蛋卖啊,可是一点都不替她嫁进夫家后着想。钱拿了那么多,等大老爷腻了,大太太手段又厉害,她怕是过得比丫鬟都不如!”
她说了一通,见两人根本没在听,气呼呼地走了。
林秀秀这时走了出来,说道:“爹,娘,我从小就没有一件像样的首饰,那边也说了,我出嫁那天会给我送一些,可回头是要还回去的。所以我想买一件便宜的,给我匀五两银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