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金地面色无异,说道:“我才是凶手。”
程聿摇头:“你们大可以说初二那晚你们在一起喝酒,如此就互相有人证了。可你们没有这么说,我想以陈水天直爽的性格是想不到这点的,只有一个可能,你一开始就不想这么做。”他看着陈金地说道,“你想揽下全部罪,自己去死,让他们活。”
此话惊得陈水天和周春齐齐看他。
陈金地瞪了他们一眼,一切话语不言而喻。
他矢口否认:“没有这种事。”
程聿说道:“事实上陈水天你的脚伤早就好了,只是不愿回到王府,所以一直装病。我想那天约王爷见面的人,不是陈金地你,而是他。”
“我脚没好。”陈水天使劲捶自己的“废”腿,似乎在极力证明他的腿伤,“我确实不愿意回王府,但是我腿一直没好。”
赵捕头说道:“方才你打架的时候可威武得很!”
“……”程聿此时提着他的刀,上面坑坑洼洼,他问道:“你的佩刀怎么那么多缺口?”
陈水天语塞,程聿代他答道:“人的骨头是很硬的,你的刀很久没用了,是在分尸时砍出了缺口,是么?”
“不是!”陈水天说道,“大人说这话要有证据,刀只是一不小心磕损了。”
“哈,大人越说越离谱。”周春说道,“换句话说,王爷怎么会赴他的约呢?”
“那他又怎会赴陈金地的约?他向来是看不起你们的。”程聿说道,“他大概是用了另外一个人的名义约王爷离府,见面的地方并不是半山,而是——陈水天的家里。”
周春说道:“大人在说什么小的听不明白。”
“周三娘。”程聿说道,“你的妹妹,陈水天的妻子。”
真凶(二)
几人的瞳孔明显地一瞬紧缩。
程聿说道:“据说周三娘生得娇俏,而王爷正是个好色之徒。他平日就有染指府里的丫鬟妇人,令人痛恨。
怕是他早对周三娘有歹意,恰逢陈水天要替她赎卖身契,他便答应了他。
王爷就是那样的人,喜以人的悲痛为乐。成亲当晚,有人听见房里有叫声,当日在场的人说,是王爷侵犯了新娘子。”
“……”陈水天脸色阴沉下来。
没有人说话,死一样沉寂。
“那晚过后,没有人再见过周三娘,恐怕已经寻了短见。”
陈水天蓦地说道:“她只是离开了,大人怎么能断定她是死了?”
“成亲那日是去年的二月初二,王爷死的时候也是二月初二,半山上发现的这根绳子,我想了很久都没有想明白它的用途。直到我看到送葬的人,又想到去年的初二……”
程聿将那绳子推到桌前,“周三娘死后一年,陈水天你都没有忘记,为她守丧。四尺一寸长,是合适系在腰间的长度,用来系孝服,刚刚好。”
陈金地的眼神已经不像一开始那样冷静了,他更多的是疑惑。
他不明白,程聿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程聿问道,“你把菜带给痴傻的蒋涵吃了,对不对?”
陈金地忽然说道:“他是无辜的,他只是个傻子,什么都不知道。”
程聿没有质疑他的说法,继续说道:“你给了他鸡肉和春饼,又将包裹王爷尸体的油纸烧了。所以蒋涵说他看见了火凤凰,像好吃的饼,可是又有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