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近又在画画了,身上果然沾上的颜料。
“没事,难得的孩子喜欢!”宴冬易伸手摸了摸月月的脑袋,示意她不用害怕,有什么事情他会挡着的。
池烟摘下了口罩,那条疤痕还在,但她已经不在乎了,不去在乎周围人古怪的眼神,拿着面前的可乐,喝了一口。
店员端着圣代过来,看着他们四个,笑着道,“今天店里有活动,一家人来的话,可以免费赠一个玩偶哦!你们可以去前台免费领取一个。”
池烟抬起头来,落落大方的道,“不用了,我们不是一家,他只是我的……朋友!”
店员那叫一个尴尬,“不好意思啊,我见刚才父女……不,不是,抱歉啊!”
说着放下圣代,赶紧走了。
宴冬易眼底复杂,“其实你不用解释的,不过是个外人而已,误会了也没有什么关系。”
池烟笑了一下,眼底暗淡,“我在乎。”
一旁的月月听不懂两个人之间的话,却忽然狡黠的冲着宴冬易眨了眨眼,将自己面前一个虾味的汉堡送到了池烟的面前,“妈妈,给你的。”
说这话的时候,还紧张的看着宴冬易,好像有什么大秘密一样。
池烟没有留意到她脸上的表情,只是随手接了过来,只咬了一口,只觉咬到了硬邦邦的东西,她以为汉堡里有异物,忙低头看。
却见一个光灿灿的钻石戒指藏在沙拉酱里。
月月一直看着,一脸乖巧的样子,“妈妈,是易叔叔给你的,好漂亮,他比给我,说将来有人给我买,这是买给妈妈的。”
池烟将戒指挑了出来,从一旁抽了一张纸巾慢慢的擦拭。
宴冬易看似脸上轻松,但不知不觉间,手指紧紧的攥着,好像是等待着宣判的一样,哪怕是当初在冰岛的法庭上,他也没有这样过。
池烟拿着戒指,很大的钻石。
“你……”想了千千万万遍的话此时他竟然一句也说不出了。
池烟的目光落在那戒指声,从她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你当初被押解去冰岛的时候,我记得那天我穿着校服去看你的,对吧!”
宴冬易不知道她为什么提及这样的事情,点了点头,“对!”
池烟笑着,“那时候我已经跟过去的一切道别了,当初爱你的池烟已经死了,现在的我,只想怀念金都过一生,只要我想起他曾经点点滴滴的好,我就不觉得将来有多难熬。”
就像是被宣读了死刑,宴冬易知道自己曾经犯过多大的罪,知道这是罪有应得。
“金都希望我照顾你,这是最好的选择。”拿出金都来,这是他最大的王牌。
池烟却笑了起来,“他说话,我什么时候听过。”
宴冬易脸色发白,眼底最后一丝的光也消失殆尽,“是啊,你永远那么倔强。”
池烟却忽的想到了什么,“我想让你帮我一个忙,我找了保姆,照顾这两个孩子一段时间。”
“你想去哪里?”他一下子就变得紧张起来。
“去找到金都,哪怕他死……”她咬了咬牙,“就算是骨灰,我也要将他带回来。”
宴冬易沉默了良久,“好,我等你回来。”
月月啃着汉堡,根本没有留意到这里发生的一切,很快池烟的手机响了,是收到的一张照片,是金都曾经的秘书发给她的,她找到的,当初金都离开时候的航班信息,是去了那座岛屿。
秘书费尽全力得到的信息,池烟没有想到,他会再回到那个被他卖掉的岛屿上。
坐在她对面的宴冬易也看见了信息,“路上小心,你那些花草我会帮你照顾好的,还有这两个孩子,不要担心。”
“谢谢。”
宴冬易看着已经融化掉的圣代,谁也没有碰,有些东西,是永远也回不去的,错过了吃它最好的时候,终究再也无法得到了。
他拿过池烟面前的戒指,他知道这东西一辈子也送不出去了,不过也好,能光明正大的守着她一辈子了。
…………
池烟踏上了飞往那座岛屿的航班,她是包机过去的,头等舱里只有她一个人。
负责这趟航班的空姐以为一定是土豪这么奢侈浪费,浑身上下得半套别墅的装扮,没想到一进来却看见了穿着很普通的衣服,没有带任何首饰的人。
这是国外的航班,空姐金发碧眼,蕾丝袜加大长腿,说着流利的中文。
池烟坐在靠窗的位置上,脸上还带着口罩,看向正打量自己的空姐,笑着道,“我是去带一个人回家的,不想被人打扰了安静,你不用管我,我饿了会找你要东西吃的。”
对方好险很不容易被打搅的样子,空姐也乐得清闲,却见池烟忽然想到了什么,将手机掏出来,屏幕上是金都的照片。
“你见过他吗?去年初冬的时候他坐的这趟航班,也是我的这个位置。”
飞往那座岛屿的航班只有这一趟,而且飞机并不大,但人也是不少,毕竟是一年多的事情了,但空姐竟然道,“想起来了。”
不舍
空姐虽然普通话不错,还是难改国外的口音,说话有点卷舌,“我记得那天他病恹恹的,还吐了血,我问他有没有事,他说没事。”
一个人疼成那样,还能礼貌的跟空姐说话,究竟是有多么的能忍。
“然后呢?”池烟眼底湿润。
“后来他休息了很久,直到飞机快要降落了,他才要了一份飞机餐。”机舱里没有人,空姐坐在了池烟身边的位置上,尽力回想着那天的事情。
毕竟是一个奇怪的客人,生的又好看,会让人记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