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原本就反对宴冬易学画,这下气的夫妻二人要敢他断绝关系。
宴冬易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跟父母闹得这么天翻地覆,最后宴冬易带着池烟从家里离开的时候,手里还有一份已经签好的断绝关系证明。
…………
滨市,一切如旧,全国数一数二大城市,人们西装革履,好似遍地是金银。
金都很忙,甚至比以前还忙了,刚投资了一家公司,今天是要上市的日子,手底下的人都忙的不可开交,连金都自己也要去新公司去视察。
一大堆大大小小的领导陪同着,金都已经见惯了人们低头哈腰的样子,也没有多大的兴致,只是按照流程在会议上发表讲话。
然而就在他演讲到一半的时候,孙炤匆匆忙忙的进来,在金都的面前说了几句话之后,金都脸色肉眼可见的变得苍白,然后丢下一堆人跑了。
众人还从未见过金都如此仓皇失措的样子,还以为他那样的人,就算是天塌下来,也会沉稳淡定的开会。
等金都和孙助理来到机场的时候,临近去佛罗伦萨的航班登机只差二十分钟了。
金都在路上已经将孙炤骂了一路了,孙炤也是满肚子的委屈,“我也是刚打听到的消息,幸亏还来得及,说不定您还能见池小姐最后一面了。”
要不是他在开车,金都也一定让他滚蛋。
“池小姐和宴冬易也不接您的电话,也不回您的消息,您还专门巴巴的过来,真是脾气好。”
金都一脚下车,连车门也没来得及关,孙助理叫苦不迭,后面的车还狂按喇叭。
池烟还是第一次出国,她一个人紧张的坐在候机大厅内,可偏偏的宴冬易不在她的身边。
怀孕
谁也没想到,那个温德森的助理办错了事情,他将所有人都买了头等舱,唯独池烟的是经济舱。
宴冬易想要给她升舱,但已经没有座位了。
池烟手满脸紧张的坐在一堆外国人身边,听着他们说着陌生的语言,她有种无助的感觉。
“池烟。”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她错愕的转过头去,却看见金都越过人群往她的方向跑过来,明明她那么瘦小,明明周围的人很多,他还是一眼看见了她。
“你怎么来了?”
眼前的金都穿着西装,但外套已经不在了,那件昂贵的衬衫已经被汗给浸湿了,他的脸上也全是汗,乌黑的短发紧紧的贴着额头。
“你不能跟他一起去。”金都一把抓住池烟,“那个温德森不太对。”
“他怎么了?”池烟在机场外面见过那个温德森,谈吐风趣,彬彬有礼的华裔,还因为助手买错机票的事情,亲自道歉。
“他之前几个徒弟都妻离子散的。”金都咬着牙道:“这太不正常了。”
“就因为这个?”池烟满脸的冷漠,“你是不是想多了,你到现在还在找借口拆散我和宴冬易吗?”
金都气的想要揪住她的衣服狠狠打她一顿,但此时大厅里已经响起要登机的广播了。
池烟拉着自己的行李箱,将登机牌和护照从自己的背包里拿了出来。
“我要走了,麻烦你让一让。”
金都一把攥住她的手,他知道池烟今天是非走不可了,自己的理由是太过牵强了,或许连自己都觉得荒唐。
“放开。”池烟使劲的挣脱自己的手。
金都将衬衣口袋里别着的钢笔拿了出来,一把将她的袖子撸起来,飞快的写上一串号码。
他很用力,笔尖几乎戳进了她的肉里,生怕上面的笔迹掉了。
“这是我在佛罗伦萨一个好友的电话,你发觉任何不对,就打电话给他,记得赶紧将电话背下来。”
“好。”池烟听着广播里的重复着要赶紧登机,她有些急了。
金都却忽的伸出双臂将她揽在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头顶,似一个温柔的兄长,声音里已经没有了曾经的戾气,“再见。”
池烟忽的想到那天第一次在火车站门口见到他的那样,好似一切已经物是人非了,“希望我们再也不见。”
她清楚的感觉金都的身体僵了一下,她还是拎着行李从他的身边走过,等他走出去了很远,一转头见金都还在原地,孤零零的有些可怜。
池烟被自己的想法给惊住了,自己怎么会可怜他。
拥挤的经济舱内,池烟的位置很不好,前面还有一个一直吵闹的孩子,她也睡不着觉。
她拿过身边的背包,想起来自己的包里还有本没看完的小说,然后等她打开背包的时候,忽的愣住了。
却见里面竟有一块很漂亮的表,镶嵌着钻石。
她忽的想起来,刚才在机场的时候,这块表是戴在金都的手腕上的,他是什么时候放在自己包里的呢?
或许是在他抱她的时候。
旁边一个男人也看见了她手里的那块表,好像很有研究,“美女,你这块表多少钱买的,得好几百万吧,你放好了,国外小偷多,别被人偷了。”
池烟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但此时返回去还给金都是不可能的了,她只能小心翼翼的将手表藏在背包里,睡觉的时候都不撒手的抱着。
等池烟和宴冬易一落地,两个人便直奔着住的地方去了。
他们的房东是个三十左右打扮得体的华裔女人,她让池烟叫她吴姐就行,中文说的还不错,她的老公是一个啤酒大肚的国外男人,乱糟糟的黄胡子,手里一直拿着酒瓶,不怎么会说中文,但人看着还算老实。
国外的房租贵的离谱,两个人拿出一半的积蓄,才租了一个一室一厅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