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有些东西是留不住的,新的会更好的!”宴冬易说着,随手将碎裂的手机扔在垃圾桶里。
池烟拿出智能手机,叹了口气,“我还是用不惯,只会接打电话。”
宴冬易哭笑不得,“没事,我有时间了教给你,不过现在你得帮我个忙。”
温和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画室里,一片雕塑中,池烟一袭婚纱,白皙的天鹅颈,梳起的长发,纤细的肩膀,精致的锁骨,美的不可方物。
宴冬易拿着画笔,满脸的惊艳,“你就站在那里不要动,记得不要弄翻颜料,这婚纱是我借的。”
池烟一双水盈盈的眸子里带着恐惧,“能不能不要画我的脸,将来你的画要是展出了,大家都能看见,评头论足的,我很不喜欢。”
宴冬易知道池烟心里是有点自卑的,或许是因为受过的苦太多了,跟陌生人相处起来有点懦弱,更不喜欢大家对她指指点点的。
她是不知道现在的她究竟有多美。
“好,我只画你的背影。”宴冬易声音里满是宠溺,“就跟平常一样,不用太拘谨。”
池烟趴在桌子上,枕着手臂,露出一小半脸颊来,纤长的睫毛如蝶羽一般。
“好,就这样。”宴冬易的笔慢慢的落在了画布上。
池烟趴着趴着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见宴冬易正站在那里欣赏着画板,她揉了揉眼睛慢慢的走了过去。
同归于尽
“好漂亮。”池烟满脸的惊喜。
“是啊,比我见过的任何风景都要美。”宴冬易一把抱住了池烟,温柔的摸着她的后脑勺。
闻着宴冬易身上熟悉的气息,她脸颊绯红,“我去把婚纱换了,不是跟人家借的吗?一定很贵的。”
等池烟换好了衣服出来,已经快到晚上了,两个人这才想起来,连中午饭都没有吃。
“家里还有你上次带来的特产香菇,打点卤,煮面条吧。”宴冬易又想到了什么,“家里没有盐了,我下楼去买,你先做着。”
池烟从小就自己做饭,在宴冬易家里当保姆的时候连胡砂那种,鸡蛋挑骨头的人都能赞不绝口。
她熟稔的将香菇放在锅里,油烟机的响声很大,她隐约听见关门的声音,然后有人走到了厨房门口。
池烟身上还系这围裙,忙的跟小陀螺一样,都没看过去一眼,“把盐放在这里就好了,你赶紧出去,都是油烟,你衣服很贵的,别弄脏了。”
连池烟自己都发现了,自己说话的口吻,就如同一个普通的家庭主妇,跟自己的丈夫说着鸡毛蒜皮的小事,却是说不出的幸福和满足。
然而良久,门口站着的人分毫未动,池烟看过去,“你……”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整个人如同见了鬼一样。
只见金都正站在门口,眼底是止不住的嘲笑和冷漠,“看到我很害怕?还是因为见到的人不是宴冬易而生气?”
池烟脑中一片空白,她不敢想象宴冬易和金都同时站在自己面前的场景。
一股糊味从锅里冒出,连煮面的水也沸腾起来,咕嘟嘟的全溢出来,弄得桌子上全是滚烫的水。
金都似笑非笑的说,“怎么,想同归于尽?”
池烟刚想接话,但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一旁响起,带着几分好奇,“什么同归于尽,我们小烟可善良呢!”
是宴冬易回来了。
他见到金都没有半点的奇怪,甚至宴冬易能轻而易举的登堂入室,看来金都不但有他家的钥匙,而且还经常过来。
“她在做黑暗料理呢,不知道要毒死谁。”金都似笑非笑的说着。
宴冬易也闻见了糊味了,赶紧冲进厨房将池烟推了出去,极力救下了这顿饭。
饭桌上,池烟看着金都熟练的摆好三个碗,总有一种想要落荒而逃的冲动。
“我们小烟做饭可好吃了,都是因为我买的锅太差了。”宴冬易用铲子弄着粘在锅底的面条,“本来想好好的感谢你这些时日对我们小烟的照顾的,看来得另请一顿了。”
金都夹了一筷子面条塞进嘴里,“没事,以后我也会好好照顾她的。”
这话另有歧义,宴冬易不懂,池烟却明白,只感觉糊了的卤苦的更厉害了。
池烟食不知味的吃完一顿饭,然后匆匆忙忙的去厨房收拾一片狼藉。
等她勉强平复好心情出来,却见宴冬易和金都正站在画室里,欣赏着那幅油画。
“怎么样?不错吧,这还是我第一次画人,没想到有意外的惊喜。”宴冬易满脸得意,好像一直倒数第一的人,突然得了个好名次,只恨不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
金都挑了挑眉,“我买了,说个价。”
“这是我家小烟,不可能卖。”宴冬易笑着,“你不是最不喜欢油画吗?怎么会有要收藏的欲望。”
金都道:“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很想要。”
宴冬易只以为他喜欢自己的油画,不由得用力捶了他一下,“谁也不给。”
池烟在一旁收拾着东西,看着两个男人在那里说着闲话,两个人不愧是这么多年的好友,似乎有说不完的话一般。
“对了,我刚才看你手机,怎么只存了我和你妈妈的电话,不是让你存上金都的手机号了吗?”宴冬易手里一直摆弄着池烟的手机,给她下载了一些软件。
池烟这才想起来,到现在她还没有金都的电话。
金都在一旁懒洋洋的道:“给我存上,记得放在首位。”
宴冬易一脚踹在了他的腿上,开玩笑的口吻道:“滚。”
金都笑着避开,两个人和谐的有些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