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安乔诧异一愣伸手接过,当面翻开文件看了起来。
“这是这个季度的设计案,你在这周内完成,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声音依旧没有什么起伏,但是沐安乔可以听得出来,沈雯的语气中少了锐利。
“可是总监,这份案子不是应该由全组员合力完成的吗?为什么要交给我来做?”沐安乔很不解,这份季度设计案也算是公司的大案子吧。
毕竟关于下个季度一整个季度的作品,理应由四个组合力完成,然后再层层选拔上来。
至少一个月才能最终决定公司下个季度的主打款式,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让她一个新人来做?
怎么轮也轮不到她来吧?
“意思就是你要做双份的案子,这是公司一贯以来的做法,你只要尽最大的努力完成我交给你的任务就行,其他不该说的不该问不要随便问,公司的规矩你应该清楚。”
沈雯难得很有耐心地解释,接到上级命令的时候她也很诧异,沐安乔连三个月的试用期都没有过,上级居然将这么重要的案子交给一个新人。
她可是犹豫了很久才下定决心,希望沐安乔不要让他们失望才好。
“哦,好。”沐安乔心里虽然疑惑,但是她也没有反对,只当它是一份工作来对待,顶多是一份比较重要的工作。
“还有,这里是公司,不是谈情说爱的地方,我不希望我的组员带着情绪来上班,OK?”终了,沈雯的脸色更冷,微微眯起眼睛严重地警告。
湟家不是一般的公司,她在这里工作二十年,知道一个好的员工需要的是什么,沐安乔有能力有实力,但在她看来毕竟经验太少,她不希望一根好苗子毁在这些东西上,也希望她的设计道路能够走得更远。
“我明白了,对不起总监,我会处理的。”见总监没有什么事情要吩咐的,沐安乔报备一声退出办公室。
掂了掂手中的文件,神情不变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看着满满一个位置的玫瑰花海,沐安乔心里真的相当无力,哪个人这么恶作剧啊?
“筱安,总监有没有骂你?有没有记你的小过?”同事见沐安乔出来,赶紧围了过来关心一句,要知道,没有几个人进了总监办公室可以完好如初地出来,不死也脱层皮。
“是啊是啊,总监这个冷面阎罗处在更年期,最近火气大着呢?受了什么委屈更我们说说,我们是你忠实的后盾,不能同甘共苦也能在你的背后多烧一把柴火。”
另外比较搞笑的男同事魏彬也神秘兮兮地凑上来,这个男人向来唯恐天下不乱的主,但是他的设计天赋还是很高的,是二个组的顶梁柱,为人也很豪爽。
“魏彬你死开,小心惹火上身。”最先问话的宋铃一拳将魏彬砸出包围,在办公层中打打闹闹。
沐安乔心里其实很感动的的,这些同事们虽然彼此间竞争激烈,但是他们之间的感情还是很好,特别是对她这个空降副总监,一点都不会排斥。
这里只看能力,只要你有能力,谁都服你。
在这里就跟家里一样,让她的心里暖暖的,很温馨。
“你们别闹了,我没有事,总监既没骂我也没为难我,只是叫我处理好这些东西而已,大家快快来,这些玫瑰想要的随便拿!晚了就没有了!”
“安乔,你真舍得?九百九十九朵玫瑰耶,都是高级货!”组中的小吃货简芳菲流着口水盯着那些花花绿绿的玫瑰,眼露狼光,差点没扑上去狂啃。
沐安乔耸耸肩膀表示随便,“我记得这些玫瑰可是稀有品种,不知道拿到花店能不能换吃的回家,想想,肚子有些饿了!”
“我要我要,换吃的多浪费,换点百合栀子花什么的多香啊。”
“这簇是我先看中的,你们谁也别抢!”
“魏彬你给我放下,我先拿到的!”
“乔安,这是你送我的第一束花,我会留做传家宝的!”
办公室中同事们,你拿一束我拿一捧,很快就只剩下寥寥几簇。
沐安乔将剩下的玫瑰插在办公室各个角落,也算是给办公室中添了一些香气,闻着看着心情也很不错。
坐在位置上,沐安乔才收敛心神看着总监交给她的案子,之前没有认真看,现在才清楚。
这份案子虽然是下季度的设计案,但是里面的要求更严格细节更严谨,比他们之前收到的案子要求还要苛刻。
沐安乔不懂,总监为什么会找到她来做这份案子。
按理说,虽然她的作品得到过许多的大奖,但是公司中的员工哪个不是身经百练,对公司各个都比她熟悉,设计的作品也不会比她差。
怎么想也想不清楚,沐安乔决定不再烦恼,公司总不能把她给卖了吧?
翻出稿子执笔,沐安乔开始认真地工作,将送花的事情抛到脑后。
她已经不是二十出头的小女孩,玫瑰花的童话早就离她远去,心伤过一次,虽然早已经愈合,她也不会那么轻易地再被伤一次。
对她来讲,这辈子只要有沐安安在,她什么都可以放弃。
只是想到沐安安说过的话,她依旧犹豫着,是不是她太自私了?
这么小的孩子,哪个不渴望父亲的疼爱,哪个不希望有一个完整的家?
是她狠心地剥夺了属于他的权力!
她虽然不想再重新开始新的感情,可她的想法能代表沐安安的想法吗?
沐安乔不知道,五年来只有她陪在沐安安的身边,随着时间的推移,沐安安懂事地令她心疼,她真的不是一个好妈妈,至少她不能给他一个想要的父亲。
手中的笔无意识地动着,脑海中不断回想着沐安安和那个男人的影子,一大一小的影子那么的相似,只要他们两个见面,这个秘密还能保住吗?
沐安安最后会选择他的父亲,还是她?
以前她敢肯定地回答沐安安选择的只会是她,可是现在她不敢肯定,因为他是多么地渴望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