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有萧策在,吴贵妃纵使有心刁难,却也发作不得。
莫说吴惜语不甘心,吴贵妃纵横后宫多年,何时在女人的争斗上吃过亏?但今儿个,秦昭因为有萧策的护短,让她心里有不满也发作不得。
方才她还差点被反噬。
吴贵妃和吴惜语都很郁闷,秦昭却很坦然,她不是主人,只需陪坐即可。前世她有过招待大人物的经验,不只用餐礼仪挑不到半点错处,就连皇帝的问题她也从善如流。
当然,她也不会忽略了淑妃的感受。
淑妃当然不会在乎她这个小良娣,但淑妃在意太子,因此,只需提醒一下萧策,让他不时给淑妃布菜,就已经让淑妃的心情不错了。
皇帝看到了这个细节,淑妃当然也发现了这个细节。
她还从没见过阿策对哪个女人有求必应,而今秦昭做到了,这让她这个当母妃的心情很复杂。
一方面她不喜秦昭,但也是秦昭让吴贵妃这个张狂的妖妃有口难言,在这方面而言,秦昭做得不错。
甚至她也有长出一口恶气的感觉。
这顿午饭除了一开始的惊险,后来还算宾主尽欢。原本秦昭还担心皇帝问责,但皇帝明显还是偏心于萧策。
哪怕萧策这次把她提为良娣,让皇帝不满,但萧策还是安抚了皇帝的不满小情绪。
直到送走皇帝,秦昭才发现自己有点紧张。倒不是说她怕皇帝,而是担心皇帝因为她而疏远萧策,两父子离心。
吴贵妃临走时,还特意跟吴惜语说了一会儿悄悄话。后来说起吴惜语居住的别苑,吴惜语只说自己初来乍到,并不知自己住在哪个别苑。
吴贵妃和吴惜语这是故意提起此事,而吴贵妃早有主张。
她这时又看向萧策道:“本宫听闻望月居风水不错,不若就让惜姐儿住在望月居。”
她说得理所当然,认为吴惜语是吴家人,身份自然最尊贵,吴惜语理当住在离主殿最近的望月居。
哪怕是秦昭已住在望月居,也得为吴惜语腾出位置。
萧策神色淡然,“已有人住在望月居,东宫还有空置的别苑。”
“惜姐儿是什么样的身份,她当然要住在望月居内最好的地方,大不了让住在望月居的原住户为惜姐儿腾出位置便是,不是大事。”吴贵妃说及此,神色倨傲地瞟一眼秦昭。
秦昭乖巧地站在萧策身边,也不接话,反正有萧策在,吴贵妃不可能在东宫耀武扬威。
吴贵妃显然还没意识到一件事,这是东宫,不是她的锦阳宫,更不是皇帝的后宫。
吴贵妃耀武扬威惯了,以为全世界都得为她一个人让道,在她跟前低头。
“一来这是很没礼貌的行为,二来秦昭不会为任何人腾出位置。作为良娣,秦昭可以选择任何一幢她喜欢的别苑居住,而不是为了他人让出位置。”萧策神情依旧淡淡的,转眸看向秦昭时,眼里有了些许温度:“你习惯午睡,孤送你回望月居歇着。”
“是,殿下。”秦昭说着,便同萧策很有默契地转身,往望月居而去。
他们两个都没再看吴贵妃和吴惜语,至于她们的表情如何精彩,他们都不大感兴趣。
吴贵妃脸色铁青。
太子这般无礼,都是被秦昭带坏的。
吴惜语看到这一幕,心也凉了半截。
她很想在进东宫第一日给秦昭一个下马威,但秦昭胜在有萧策护着。正如贵妃姑母所言,进东宫后,路得由她自己走。
即便是贵妃姑母想帮她,也鞭长莫及。
更何况方才萧策并不把贵妃姑母的话放在心里,而贵妃姑母也无权管束当朝皇太子,这才是最可悲的。
“惜姐儿,方才的情况你也看到了。从今往后你便是东宫的人,你要嬴秦昭,就必需得压住秦昭的上升势头。最实际的情况是,你要尽快侍寝,为皇室开枝散叶。不然……”
吴贵妃未说完的话,吴惜语自然是懂的。
她若不能扭转颓势,将永远没有翻身之地,而这种事不会发生在她身上。
“我懂的,有钟嬷嬷帮忙,我一定能嬴秦昭,贵妃姑母且放心。”吴惜语神色坚定,看着依旧柔弱,却也多了一抹心折的美丽。
吴贵妃素来对吴惜语的美貌很放心。
纵使太子铁石心肠,面对吴惜语这样的人间绝色,也不可能无动于衷。
征服男人的心,首先就要征服男人的身,她是过来人,皇帝不就是被她这样征服么?
“你要懂得以柔克刚的道理,面对太子时,记得不时展示自己的柔弱与美丽。相信过不久,太子就会为你神魂颠倒……”吴贵妃苦口婆心地道,仔细对吴惜语交待了一些事情。
从来没把她当成女人
吴惜语一一应下,才依依不舍送吴贵妃离开东宫。
吴贵妃走后,念素便现身,带吴惜语前往一幢空置的别苑,名为望秋阁。
钟嬷嬷一听望秋阁的名字便不喜:“良媛身份尊贵,如何能住名字这等晦气的别苑?”
念素以前便和钟嬷嬷打过照面,知道钟嬷嬷是吴贵妃身边最得力的侍从,如今吴嬷嬷竟然跟着吴惜语进了东宫,这说明吴贵妃很看重吴惜语。
当然,吴家人的野心只差没写在脸上。
试问这样的吴惜语,怎么可能得太子殿下的心?
她不卑不亢地应道:“吴良媛胸有丘壑,应当不会介意这等小事。剩下的所有空置别苑当中,只有望秋阁最宽敞。若吴良媛坚持要换别苑,奴婢可以带良媛再看看其它别苑。”
钟嬷嬷这时才看清念素的容貌,刚开始只觉着眼熟,后来她才想起念素原是长秋宫的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