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陪着你,直到你写完为止……”
日夜惦记着太子殿下……
萧策话音刚落,秦昭手里的字帖哗啦啦掉落在地,那是被吓傻了。
何良娣看到秦昭痛不欲生的表情,心里头快意非常,原来秦昭和太子殿下相处的日常是这样,没有半点暧昧,那她就放心了。
萧策似才发现何良娣还在,他淡声下了逐客令:“时辰已不早,何良娣可以回了。”
“是,妾身告退。”何良娣不敢有异议。
她走到门帘前,又忍不住回头,只见秦昭正在偷偷瞪太子殿下,而且还被太子殿下抓了个正着。
偏偏就这样,太子殿下也不气恼。
她心里不知是什么样的复杂滋味。
不可否认,秦昭再平庸,太子殿下对秦昭也是特别的。换作她站在太子殿下跟前,连说几句话都要斟酌再三。
但是秦昭居然敢以眼神去横太子殿下,怎么会有这么大胆的女子?
香巧见何良娣心事重重的样子,轻声宽慰:“良娣今儿起码见到了太子殿下。平日里要见太子殿下一面,也得隔上十天半把月,现在这么快又见着,这便是好事。”
“秦氏却能天天见着太子殿下,太子殿下还说要等她临摹完字帖才歇下。”何良娣吐出一口浊气:“我突然觉得自己很失败。”
她到底哪里比不上秦昭?论家世,所有东宫美人当中她是最出挑的,良娣之位也仅在太子妃之下。东宫现在没有太子妃,她便是一人独大。
论容貌,她有着倾城之姿,相较于东宫的其他美人,她优势这么明显。
在秦昭进东宫之前,她以为自己是最受宠的一位。
如今她才知道,自己的恩宠相较于秦昭来说,不值一提。
“良娣千万莫妄自匪薄。那秦姑娘哪能跟您比?方才秦姑娘不是说了么,她住些日子便会出宫了,届时她一走,太子殿下就不需要在那个病痨身上再浪费时间。”香巧说着还压低了声音。
“希望如此吧。”何良娣说完这句,便沉默了。
望月居内。
秦昭在萧策的监督之下开始临摹字帖,她才写两个字,萧策就让她停笔,然后还拿出她写的“萧策”二字来作对比。
他一看就发现了问题,秦昭自己也发现了问题。
完了,萧策这两个字确实写得好,因为她前世天天写,虽然后来不再写了,但起码有练过一些日子。
但拿她刚刚临摹的字比较,这差距就很明显了。
萧策看向她,“这是怎么回事?”
秦昭自认为是个脸皮厚的,但现在被正主这么问,她涨红了脸。这是不是就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民女就是觉得太子殿下长得好看,名字又好听,而且还是民女的救命恩人,民女因为日夜惦记着太子殿下的恩情,不敢有一刻忘记,就时时写下太子殿下的名讳。殿下放心吧,您的救命之恩,我一辈子都不会忘的,就算离开东宫,我也会焚香祷告,希望太子殿下身体康健,生活美满,幸福安康!”秦昭很认真地拍马屁,不忘送上一个大大的笑容。
娇弱无力
萧策觉得秦昭这话似乎能解释得通,他看一眼自己的名字,再看她临摹的字迹,一时竟无言以对。
不远处侍奉的宝珠和宝玉却对视一眼。
她们两个天天伺候在姑娘身边,从来就没见过姑娘写字太子殿下的名字,既如此,姑娘那番话分明是搪塞太子殿下。
总不成是姑娘对太子殿下上了心,每天趁她们入睡后偷偷起来写太子殿下的名字,以慰相思之苦吧?
想到这个可能性,两个丫头的心凉了半截。
秦昭不知道自己两个丫环突然间就想到了这么一出。
她每临摹一帖字,就会被萧策毁了重来,后来她作娇弱无力状,演一出苦肉计:“殿下,民女恶心犯晕,手也抬不起来了,好难受,能明天再写么?”
她说完,还特意把自己瘦削的手递到萧策跟前,他怎么忍心这么折磨她?
萧策看一眼她纤细的手腕,没一点肉,而且她的身子还没完全好。
“罢了,明日继续习字,今日早点歇着。”萧策说完,起身便走了。
秦昭欢喜地倒在榻上,正想要庆祝一番,又不敢做得太明显。
萧策还没走远呢,等走远了再来庆祝也不迟。
那厢萧策回到主殿后,特意把张吉祥叫到跟前:“你近几日无需在孤跟前侍奉……”
张吉祥一听这话吓了一跳,他忙跪倒在地:“奴才做错什么了,奴才改还不行么?”
“孤的意思是你去望月居侍奉,监督秦昭每日好好用膳。她吃多少,你都必需向孤禀报。若吃得少了,更要第一时间和孤说。”
萧策这话一出来,张吉祥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很郁闷。
他可是太子殿下身边最重要的近侍,太子殿下却把他派去监督秦昭用膳这等小事,也就是说,秦昭用膳这件事比太子殿下本人的安危更重要。
这个推论结果一出来,他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望月居内,确定萧策离开了望月居,秦昭立刻在琢磨着要怎么让萧策打消让她临摹字帖的决定。
宝珠和宝玉两人却同时凑到她跟前,宝玉问道:“姑娘是何时练字的,为何奴婢都不知道这件事?”
“是啊,奴婢也不知道。”宝珠跟宝玉一唱一和:“姑娘老实交待,是不是对太子殿下起了心思,才会在晚上偷偷练写太子殿下的名讳?”
“姑娘这样不行。太子殿下再好,那也是未来的君王。君王会有三宫六院,届时就不只是东宫有美人,三宫六院都会有无数的美人,姑娘觉得争得过那些美人么?就算太子殿下暂时对姑娘好,可是不代表太子殿下会一直对姑娘好,姑娘不能因此迷恋上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