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两三天过去了,昨晚一个大夫更是说,如果吃了要,还退不了烧,那就凶多吉少了。
坐在一旁的傅雨樱嘴巴紧抿。
她算是听出来了,由始至终,来的几个大夫不是给小孩子吃药就是给伤口涂药膏,就没有说给清理过伤口。
伤口都化脓了,发烧就是感染引起的,按理说大人或者大夫如果从一开始就用酒清理过伤口,也不至于到现在严重成这样。
还有一个可能性,一般小伤口感染不至于严重到这个地步,傅雨樱怀疑有可能是水中的某种细菌通过伤口进入人体,引发的热感。
大夫听丫鬟说完,赶紧去给小孩检查伤口。
他动作很小心地将粘在伤口上的织布揭开,谁知如此轻盈的动作,原本烧得昏昏沉沉的孩子直接痛的哭喊起来。
妇人和丫鬟吓得连忙上去抱着孩子哄。
大夫掀开纱布后,傅雨樱立刻凑过去看看伤口的情况。
结果不看还好,一看差点没把她气死。
伤口化脓不只是化脓那么简单,小孩伤口附近甚至有一些肉都有了轻微腐烂的迹象了!
如此严重的伤口,小孩没有一直哭,更说明烧的浑浑噩噩,否则这伤口怎么可能不疼的哇哇
哭。
大夫吓了一跳:“这、这不行啊,伤口怎么都成这样了!这要是刚伤到不久,老夫还能说能治,现在这样,必须刮骨削肉,否则单纯的用药都是治标不治本。”
“刮、刮骨削肉?”妇人一听要在孩子身上动刀子,吓坏了,“这能行吗?”
“现在不是行不行的问题,这刮骨削肉的没几个大夫敢做,老夫没有这样的本事,就连见,老夫有生之年也只见过一次啊。”
言下之意,就是他治不了。
大夫说完又道:“老夫只能最多只能给开个去热的药方,但腿的伤口不好,根本不可能去热啊。”
一边说,大夫一边抱起自己的木箱子往后退:“非老夫心狠不治,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诸位还是另请高明吧!”
妇人连忙上前拽住大夫:“可是我们镇子上已经没人能治了,这才从其他地方找来您啊,您要都说治不了,这孩子……”
“都治不了是吧?现在可以让我试试了吗?刮骨削肉我可以。”
傅雨樱坐不住了,这孩子其实挺命硬的,高烧熬了这么多天都没死。
只是,再这么烧下去就算没死,估计也要被烧傻了。
本来听大夫说治不了,宇文耀就很难过了,他暗暗后悔自己这一次来没有顺便从宫里带个御医来。
如果恩师的孙女真的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出事,他无法原谅自己。
他正想着要不带孩子回京都去,又怕孩子不但扛不住舟车劳顿,
也熬不住这一天一夜的路程。
他心里本就不好受,没想到傅雨樱这个再度跳出来,直接让本就压抑烦躁的宇文耀,更加反感:“你可以?你知道刮骨削肉这事情,钟乌都不敢说动手就动手吗?你还没完了是不是?你是不是看这个孩子快不行了,就算你乱来,死了也不能算在你头上,你就在这里给本王上窜下跳的!你很烦!”
傅雨樱已经不想和宇文耀费口舌,她抓着泪流满面的妇人:“现在都说治不了,死马当活马医,让我来吧。如果我救不活她,要打要骂我都受着。”
妇人眼睛都哭肿了,她抬头看着傅雨樱充满了不信任,甚至还看了一眼宇文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