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用钥匙他放在门框上方,有点高。叶珈成特意提醒她,“如果够不着,就跳一跳。”
时简有些好笑,备用钥匙放在门框上方这个习惯,叶珈成现在就有了啊。
1月3号,如约而至,叶珈成下午三点到的飞机。时简请了半天假准备,张恺对她很好说话,反正易霈也不在,准许了。
可是,张恺没有告诉她,易霈也是下午三点左右飞机。
她早早等在接机厅,翘首以盼,结果没有接到晚点的叶珈成,接到了徐徐走来的易霈。
时简今天还特意妆扮了一下自己,洗了头,化了妆,换了一套前阵子小姨带她买的新衣服。驼色连帽大衣,搭配着她自认为A市最好看的一双高跟鞋,打底的紧身长袜将她小腿拉得修长又漂亮。大衣她原本想买黑色的,小姨不可理解地阻止了她,年纪轻轻穿那么成熟做什么?所以她选择了驼色,宽松的连帽设计看起来很减龄,也符合她现在这个年龄。
今天叶珈成生日,她自然要穿得漂亮一些。领先了十年时尚,“不小心”就在人群里显得亮眼又摩登……
6号出口,易霈走近了,打量了她两眼,直接将提包递给她,开口:“走吧。”
时简挪不动脚:“……易总。”
易霈没有听到她蚊子叫般的音量,走在了前面;她低头看了眼怀里的提包,跟了过去,易霈稍稍放慢了脚步,问起:“这两天上班感觉如何?”
时简心情复杂成一锅粥,点点头:“挺好的。”
易霈又问:“张恺让你过来的?”
不是的……
易霈的车就停在机场一楼这里,时简一路都在琢磨怎么解释这个误会。易霈已经上了车,坐进了驾驶座。他看她还没有上来,稍稍蹙了下眉头:“时简,上车了。”
时简脸一阵红,一阵更红,硬着头皮打开了车门,坐进了副驾驶。
易霈亲自驱车,
很快上了机场高速。
时简趴着车窗,看了眼外面飞逝而过的广告牌……哎!转过身,找着话问易霈:“易总,您这几天还顺利吗?”
“还可以。”易霈开着车,车速平稳,语气更平稳,“合同都谈下来,明年易茂置业会比较忙,大家一起辛苦辛苦。”
时简点点头:“……嗯。”
然后,易霈笑了笑,没有了刚刚的正经严肃,像个朋友那样询问她:“怎么了,感觉你心情不好的样子。”
“哈哈……有吗?”时简也笑了笑,易霈挺会察言观色的啊,不过——他刚刚怎么没有看出来,她根本不是来接他的呢!
易霈不置可否,没有继续说笑下去。上司可以和下属说笑几句,说多了就不好了,尤其和是漂亮的女下属。墨色的镜片里,易霈转了转偏移的视线,收了收心,认真开起了车,中间还接了一个蓝牙电话。
时简也拿出手机,她刚刚在机场里还提前给叶珈成发了一条短信,告诉他自己就等在六号出口的柱子旁边。
叶珈成还没有回她,是还没有下飞机吗?
叶珈成是晚点了,整整晚了一个多小时。他下了飞机才开机,跳出来的第一条短信便是时简的。他推着行李车走出来,直接往六号出口走去。今天是他生日,手机里出现很多生日祝福,熟悉的,不熟悉的,他挑了几个回复谢谢,略过了宋晓京。
和前任女友保持距离,是对现任女友最
基本的尊重。哦,不对,还不是女友,不过等会就是了。六号出口也到了,叶珈成站着望了望。左右,前后。
然而,人呢?
时简已经跟着易霈先回了公司,车子停在易茂置业专用停车位时,口袋里手机震动起来了。她抱着易霈的文件包下来,关上了车门。心情难以形容,像是口袋里不停震动的手机,抖擞极了。
“易总。”时简走到易霈旁边,主动坦白道,“我……就不进去了,今天我请了半天假。”
易霈立在车旁,一时静默。
实话实说吧,总比误会越闹越大好。时简扬起了笑容,尽量将事情叙述得生动又好玩,“其实我今天去机场是接朋友的,没想到……”有人捷足先登了。
当然,她肯定不能这样说。时简继续“幽默”地说:“没想到我运气那么好,居然……荣幸地接到了易总您……”
说到这,时简真好笑地乐起来。其实没什么大不了,有误会说清楚,玩笑几句就过去了。做人做事,会减少很多没必要的负担。难道易霈会小气到辞退她?
果然,易霈轻松且自在地笑了起来,“如此说来,我运气也不错,今天白白赚了员工的请假时间。”
的确可以这样说。时简挥了挥手,道别:“易总,那我先走了,明天见。”
易霈:“好,明天见。”
时简走在人行道,刚刚的未接电话果然是叶珈成打来的。她按了回拨键,只响了两声,
叶珈成就接听了。他直接问她:“时简,你在哪里?”
易茂置业附近的安义大道两旁是一拨魁梧的梧桐树,夕阳已经落在了树梢,只剩下半边天了。她无奈又愧疚地说:“我还……在公司这边。”
电话那边,叶珈成顿了下,仿佛明白过来,“所以,你一直在逗我。”
“没——有。”时简低着头否认,她发短信说自己六号出口的时候,她的确在六号出口,只不过……
“我……没来得及。”
叶珈成没有声音了,时简转过身,眼前是川流不息的人群和车流,她开心地说:“今天你生日,打算怎么过?”
叶珈成没有回她,她知道叶珈成最讨厌别人戏弄他。突然有个感觉,叶珈成下一秒就要挂掉电话。果然,叶珈成几乎冷静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时简,我有点累了。今天先不过生日了。”
“……”
叶珈成挂了电话。
嘟——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