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以后我若是喜欢上哪家大姑娘,就去划她两刀,再剥了她治伤,看完摸完还不用负责任。”永夜色心又开始泛滥。
风扬兮听了哭笑不得,见脱下来的衣服水渍血污遍布已不能再穿,便脱下外袍给她穿上。想了想认真说道:“不嫁太子,嫁给我如何?”
嫁给他?永夜想起自己画的那两幅画像,心中难受,只笑了笑:“就因为你看了我的背?看一眼我就要嫁?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太过正经就显得迂腐。我还怕我毁婚,我父王日子不好过呢。”
风扬兮想的却是那个白衣出尘的英俊男子。他的脸色渐渐变了,冷冷笑道:“你不是怕你父王日子不好过,是怕姓月的那小子不好过是吧?”
永夜心里的痛又被他挑了起来,想坐起来,背上又痛,便趴着冷笑道:“说对了,知道为什么我嫁过来还穿男装吗?因为我只想让他第一个看到我穿女装。”
风扬兮勃然色变,站起身就走:“太子燕应该来了,你对他说这话吧。”
永夜“哼”了声。
过了一会儿,她听到脚步声,太子燕温柔的声音响起:“永夜,你还好吧?”
“没死!”
太子燕并不怒,站在床头好奇地说道:“风大侠怎么知道你在佛像里?”
“他聪明呗,找到了我画的
画像呗,那尊菩萨的眼睛不对劲呗,墨玉那天杀的在我进佛堂的时候就躲在佛像里面看着我,哼!”
永夜当时进了佛堂,细观佛像时,总觉得佛像眼珠子像是真的。她目力惊人,转了两圈便肯定那是活人的眼珠,而那眼神带着憎恨和怒意。会是什么人躲在佛像里面?她又看到了老夫人的脸,听安伯平说她是墨玉的母亲,就明白了。
她当然想到墨玉是在佛堂陪母亲,结果听说大公子带了她来,以墨玉的心性肯定不想走,就钻进了佛像中看她。
“风大侠真是心细。多亏有他!”
“是我聪明好不好?要不是我,他能找得到?还好找到了,不然用墨玉的话说,叫我眼睁睁看着他每日来烧香进供,把我熏成干尸!”
太子燕生生打了个寒战,笑道:“平安就好,孤会给你报仇。我们回去吧!”
他伸手就要抱永夜。永夜一巴掌拍过去,牵着伤口痛得她龇牙咧嘴,却喘着气道:“男女授受不亲,叫俩丫头来!”
太子燕缩回手,他回头瞧了瞧院外的风扬兮,笑了笑:“永夜所言极是。”
没过多久,来了几名侍女,弄了软轿抬了永夜走,径直将她送回了驿馆。
茵儿、倚红和一干侍女见永夜回转,又惊又喜,见她受伤,又哭了一场,却总算放了心。
永夜趴在驿馆养伤,宫里又遣太医院的御医瞧伤,用的全是上好伤药,好了之后新的肌肤长出,
竟真的没有留下疤痕。
罪被安家三少爷墨玉公子背了,人不知所终,官府已发下海捕文书。皇帝的决定是抄没安家,却因华贵妃整日哭闹,便只抄没了安家大宅,要安家赔了一百万两白银,此事不了了之。
大宅没了,老夫人就宣布分家,安家各房各院分了家财,安伯平分得最大一份,大昌号与济古斋仍在他名下。而庞大的安家却如一把立着的筷子,手一松散了个七七八八。
有能耐肯争气的人好生经营自家的产业;游手好闲的人没了长老约束,花天酒地斗鸡遛狗,渐渐败了。
安家老夫人却自带了一份金银与亲仆,只道是回老家安度晚年,不理安家事务。
而安家大宅内外墙被轰然掀倒,原来精美的院舍有的空着,有的由皇帝赏了人住着,各自修围墙瓜分了土地。
映月湖又重新成了皇家别院。
永夜养伤期间听到安家的一系列变化,不由得冷笑,这回真正得了好处的却是齐国皇帝。她想着就恨,觉得自己白受伤了。
茵儿不明白,永夜懒洋洋地趴在软榻上给她解释:“你没去过安家不知道,去了就明白了,整得跟皇宫似的,里面一尊佛像也价值连城,皇帝陛下巴不得安家散了,最好再有个更好的理由抄了安家。一家的金银够一个国家二十年的税收,这么大块肉,不吃看着都流口水。”
茵儿恍然大悟:“都是小姐的伤换来的。”
“
也好,当成我的嫁妆了。反正我一再叮嘱父王不准送值钱的玩意儿给我,免得赔了女儿又赔嫁妆。”永夜淡笑道。
“公主,风大侠求见。”
“叫他滚!”永夜想起那日风扬兮扬长而去就心头火起。
倚红吓了一跳,择着冰镇葡萄喂永夜。
“倚红,这里无事了,你可以和林都尉返回安国,他家里还有老娘望门等候呢。”永夜含着葡萄,若无其事地说道。
倚红一愣,眼泪哗地涌了出来,跪在永夜身前道:“倚红知道,小姐恼了倚红,倚红不是……”
永夜霍然坐起,一巴掌打翻了装葡萄的盘子,勃然色变:“我恼你,我如何恼你?你与林都尉为了我千辛万苦活了下来,我如何敢恼你?”
倚红只是抽泣不止。茵儿与她从小一起长大,情谊深厚。永夜向来待她们极好,也从没把她们当下人使唤,几时见她如此发过火?怔了半晌道:“小姐,你是恼倚红不肯留在你身边吗?”
永夜望定倚红冷冷一笑,心里又想起揽翠来,痛得难受,拂袖便往屋外走,经过倚红身边时恨声道:“我嫁不嫁太子不是你能操心的事。你与林都尉要报他的救命之恩,我不拦着,想回安国我也成全。只是,别再让我知道为什么我上午说爱吃冰镇的葡萄,太子下午就能送一箩筐来!”
她大步离开,再不肯看倚红一眼。
茵儿大惊,捉住倚红的手摇晃着追问:“你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