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夭跳下榻,扑向颛顼:“哥哥!”
颛顼却不肯抱她,反而要推开她:“我日日挂念着你,你倒好,一回来先跑来看别的男人。”
小夭抓着颛顼的胳膊,不肯松开,柔声叫:“哥哥、哥哥、哥哥……”
“别叫我哥哥,我没你这样的妹子。”
小夭可怜兮兮地看着颛顼:“你真不肯要我了?”
颛顼气闷地说:“不是我不要你,而是你不要我!”
小夭解释道:“我是听说璟快死了,所以才先来看他的。”
“那你就不担心我?”
“怎么不担心呢?我昏迷不醒时,都常常惦记着你,进了轵邑城,才略微放心,见了馨悦,第一个问的就是你。”
颛顼想起了她重伤时无声无息的样子,一下子气消了,长叹口气,把小夭拥进怀里:“你可是吓死我了!”
小夭很明白他的感受,拍拍他的背说:“
我现在已经没事了。”
颛顼问:“跟我回神农山吗?”
小夭咬了咬唇,低声道:“我想等璟醒来。”
颛顼看着榻上的璟,无奈地说:“好。但是……”颛顼狠狠敲了小夭的头一下,“不许再和他睡在一张榻上了,看在别人眼里算什么?难道我妹妹没有男人要了吗?要赶着去倒贴他?”
小夭吐吐舌头,恭敬地给颛顼行礼:“是,哥哥!”
颛顼询问小夭,相柳如何救活了她。
小夭说道:“我一直昏迷着,具体我也不清楚,应该和我种给他的蛊有关,靠着他的生气,维系住了我的一线生机,然后他又施行了某种血咒之术,用他的命替我续命。”
颛顼沉思着说:“蛊术、血咒之术都是些歪门邪道,你可觉得身体有异?”
小夭笑起来:“哥哥,你几时变得这么狭隘了?济世救人的医术可用来杀人,歪门邪道的蛊术也可用来救人,何谓正,又何谓邪?”
颛顼自嘲地笑:“不是我狭隘了,而是怕你吃亏。我会遵守承诺,自然不希望相柳耍花招。”
小夭立即问:“相柳救我是有条件的?”
颛顼道:“之前,他只说他有可能救活你,让我同意他带你走,我没办法,只能同意。前几日,相柳来见我,让我答应他一个条件,你就能平安回来。”
相柳可真是一笔笔算得清清楚楚,一点亏不吃!小夭心中滋味十分复杂,说不出是失落还是释然,问
道:“什么条件?”
“他向我要一座神农山的山峰。”
“什么意思?”
“我也这么问相柳。相柳说,所有跟随共工的战士都是因为难忘故国,可颠沛流离、倥偬一生,即使战死,都难回故国,如果有朝一日,我成为轩辕国君,他要我划出一座神农山的山峰作为禁地,让所有死者的骨灰能回到他们魂牵梦萦的神农山。”
“你答应了?”
颛顼轻叹了口气:“神农山里再不紧要的山峰,也是神农山的山峰!我知道兹事体大,不能随便答应,但我没有办法拒绝。不仅仅是因为你,还因为我愿意给那些男人一个死后安息之地。虽然,他们都算是我的敌人,战场上见面时,我们都会尽力杀了对方,但我敬重他们!”
小夭默默不语。
颛顼笑了笑:“不过,我也告诉相柳,这笔交易他有可能会赔本,如果我不能成为轩辕国君,他不能因此来找你麻烦。相柳答应了,但我还是担心他耍花招。”
小夭道:“放心吧!相柳想杀我容易,可想用蛊术、咒术这些歪门邪道来害我可没那么容易。”
“每次你都言语含糊,我也一直没有细问,你如何懂得养蛊、种蛊?还有你出神入化的毒术是和谁学的?”
小夭问:“此处方便讲秘密吗?”
颛顼点了下头,又设了个禁制,小夭说:“你可知道《神农本草经》?”
“当然,传闻是医祖炎帝的一生心血,天下
人梦寐以求,可惜炎帝死后就失传了。”
“实际在我娘手里,你还记得外婆和外爷重病时,都是我娘在医治吧?”
“记得,我一直以为,姑姑向宫廷医师学习过医术。”
“我也是这么以为,后来才明白传授娘医术的应该是炎帝。”
“可是……怎么可能?爷爷可是一直想灭神农国。”
“谁知道呢?也许是我娘偷的。”
“胡说!”在很多时候,颛顼对姑姑的敬意要远大于小夭对母亲的敬意。
“娘把我放在玉山时,在我脖子上挂了一枚玉简,里面有《神农本草经》,有我娘对医术的心得体会,还有九黎族巫王写的《九黎毒蛊经》,专门讲用毒和用蛊之术。王母发现后,说这些东西都是大祸害,被人知道了,只会给我招来麻烦和祸事,勒令我每天背诵。等我记得滚瓜烂熟后,她就把玉简销毁了。”小夭记得当时她还大哭了一场,半年都不和王母说话,恨王母毁了娘留给她的东西。
小夭说:“本来我把这些东西都忘到脑后了,直到我被九尾狐妖关起来时,突然就想起那些毒术。我知道我只有一次杀九尾狐妖的机会,所以十分谨慎小心,怕巫王的毒术还不够毒辣隐秘,又把炎帝的医术用来制毒。”
小夭摊摊手,自嘲地笑道:“娘留这些东西给我,估计想要我仁心仁术,泽被苍生,可我看我要成为一代毒王了。”
颛顼只是笑着摸了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