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修若有似无的勾了勾唇角,随即目光一瞥,却无意的看见了一个人影,颜修微微一怔。
“那是。”
然而那人影却一闪而逝,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
“难道是幻觉么?”颜修有些失落的望着那个消失的背影,久久无法回身,心脏深处,有些过往即使时间再久远也依然无法忘掉,那滚烫的热血洒在自己身上时,让他从此绝了回到天界的念头。
天界从此不再有他顾念的事务,而固执的留在魔界,只因为这里是那个人曾经呆过的地方,每一处都有他的气息。
冥思,你又在这世上的哪一个角落呢?或许又是下一个转世轮回吧,而你的生命里又有谁陪着你一起一生一世呢?
“为何?”九殿听得奇怪,转而问颜修道,却见颜修怔怔出神,似乎根本没有听到他的话。
“啊,抱歉。”颜修醒过神来,对着九殿歉意的道,继续解释着“这些血红萤火虫属于魔界的产物,是生前怨气极重的凡人或者魔界死去的魂魄,提炼而成,他们会不断吸取活人的生命为自己所有,白天他们会沉睡,但是到了晚上,他们就会疯狂。”
颜修指着街上一对走过的年轻夫妇,他们两人拉着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一脸幸福的模样。
“爹,你怎么一个人还在打街上转悠啊,都快晚上了,赶紧回家吃饭吧。”男子上前来对老者恭敬的道。
“嗯。”老者很冷淡的嗯了一声,对于儿子这般大老远地出去找他回家,似乎没有任何表情。
“那个老者已经死了。”
颜修淡淡解释着,九殿神识探过去,那血色萤火虫挡住了九殿的法力,根本无法在进一步。
这些日子在凡间法力受损,根本无法尽快恢复,自己那八哥八成是耐不住寂寞忘记了他的事情,偷偷去找那庄楚言了。
见色忘弟的东西,太过分。
那老者随着儿子的脚步,一步步向着家的方向走去。
夜色如魅,有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而此时,寂静的夜空下,忽然响起了一阵尖利的惨叫,那矮小的平房里,两位年轻夫妇浑身瑟瑟发抖的护着自己的孩子,惊恐地看着那位老人家。
那老人此时似乎变了一个模样,张开嘴巴,双目浑浊,嘴里发出嗬嗬声,皮肤已经有了溃烂的迹象,尖利的指尖有些弯曲,贪婪的目光紧紧锁住眼前活生生的三个人。
那老者嘴里还含着一块鲜活的人肉,显然是从刚刚那个青年身上扯下来的,青年身上鲜血淋漓,不解的看着这个忽然变成怪物的父亲。
但依旧不忘记了紧紧护住自己的妻儿。
老者大口大口的噘着入口的血淋淋的人肉,咕噜一口咽了下去,脸上露出一种满足的神情。
紧接着浑浊的目光似乎有了某种光彩,那是对食物的渴望,以一种僵硬的姿态一步步上前来,准备吞下眼前活生生的三人。
“爹,你怎么了?你别过来。”青年害怕得脸色都有些扭曲了,女人则紧紧抱住自己的孩子,手下意识挡住了孩子的眼睛。
“我要吃。”
老者终于发出了声音,而那声音却像是从幽冥鬼地传过来的一样,阴森而空洞。
魔君嫁到再遇故人
“不要,啊。”一声惨叫,万籁俱静。
“来迟了吗?”九殿追过来的时候,远远听见那凄厉的惨叫,心头猛然一跳,白日里这大街上,九殿与颜修一起商讨对付那红色萤火虫。
而魔君分头行动,正在皇宫里布下法术,护住那两个孩子。
梦魇之境血色一片,全是血,仿佛永远看不到头的血海,让人头晕目眩,那血腥的感觉很真实,几乎熏得人作呕。
“魇魔的血池境地。”颜修眯着眼,声音冷冽透着一股冰一般的冷静。
“魇魔,你也太小瞧我了吧。”颜修低低一笑,那笑声中有着几分猖狂与挑衅,还有丝丝的不屑。
这样嚣狂的模样,与平日里颜修摆出的温文儒雅的姿态绝对不不一致。
颜修冷笑之间,手里的圣戟神叹跃出一道银色的光线,划亮了整个空间,神器在这个空间发出一阵阵龙吟。
九殿在看见这兵器的瞬间,瞳孔不可思议的一阵收缩。
圣戟神叹,天界圣物,十万年前被天帝赐予天界首席战将,而圣魔之战中,天界首席战将战死,圣戟神叹从此下落不明。
这段史书九殿几乎能倒背如流,而今日圣戟神叹居然出现在颜修手中,要知道神器也是有灵性的,天帝亲自所赠,怎能是平常之物。
有的神器甚至可以自己化形,而神器一旦认主,除非被毁灭,否则从不易主。
“你是……”圣戟神叹一出,颜修的身份更让九殿怀疑起来,联想当日四哥的表情,九殿觉得四哥与颜修一定认识。
而且很有可能,他就是曾经十万年前天界首席战将。
史书上并没有留下他的名字,只有天界首席战将这四个字,而那时属于少年的自己,对战神的传奇总是充满了向往与好奇,自然忍不住多多偷看一些资料。
“九殿,那三位无辜的村民还等着你出手相救呢,我对付魇魔,你先行离开吧。”颜修眼神一冷,幕然二话不说银华之中,一条长龙咆哮着撞向了血池的尽头。
九殿被那耀眼的光华刺得睁不开眼睛,等到再次睁开眼时,已经出了魇魔的而梦之境。
九殿收起满心的狐疑,长袖一甩,身轻如云,漂浮而去,如风一般潇洒利落,仿佛飞鸟入苍穹,一瞬间消失的已经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