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妖娆,长托与地面,宛如盛开的曼珠沙华,魔君嘻嘻一笑,伸手摸了摸九殿的头发,一脸无辜:“我可没骗你。”
“那你是如何脱离这孩子的肉身?”
“这朵曼珠沙华。”魔君笑着拉着九殿的手轻轻的扶上他脸颊的曼珠沙华,娇艳欲滴,仿佛活生生存在的一般。
九殿手指扶上去,甚至能感觉到那黑暗曼珠沙华之下隐藏的恐怖力量,不由得手指微微一颤,诧异道:“这是什么?”
“历代魔君被封印的真正力量。”
当年神魔之战,魔君亲临,凌驾于众神魔之上,姿态狂傲,俯睨天下,宽大的长袖挥舞之间,无数只魔物钻了出来,黑压压的一片,那般凌厉的姿态,即使十万年后,依旧让所有神魔难忘,那该是如何强悍的力量,才能作到如此地步。
“你别告诉我,你以前的力量一直被封印。”九殿不经意挑了挑眉,忽然间觉得四哥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这魔头对付那魇魔和杀魔的时候,自己亲眼见过,挥手之间几乎是秒杀,而那三只巨魔,就是自己和八哥真正交起手来也打的非常吃力,可以说是一面倒形势。
而现在这只魔头居然告诉他,他以前的真正力量被封印着,就在这血色曼珠沙华之下。
这样恐怖的魔头,要真的与天界做对了,九殿在脑海中细细想了一下,貌似真没有那个神仙是他的对手,即使自己家大哥,估计也只有做炮灰的命。
九殿嘴角狠狠抽搐了两下,一直对这魔头敌意重重,现在想来九殿忽然有种庆幸的感觉,这魔头现在幸亏不是敌人,否则他们所有人都只剩下了被秒杀的份。
“怎么,小阳阳,感觉到我的厉害了吧。”魔君欣赏着九殿诧异莫名的神情,勾起唇角,心情颇为好的一笑。
九殿无视自恋的大魔头,内心却是真的被震撼了。
“那个孩子没事吧?”九殿看着倒在地上昏迷过去的晟儿,这样变态的老魔头附在那脆弱的孩子身体内,那孩子能活到现在简直就是个奇迹。
“有我在,不会让他有事。”魔君信誓旦旦的抿了抿唇角,随即脸色有点阴沉:“总是这么被动可不好,这下子要反击了。”
说到这儿,魔君脸色一黯,眼底杀意一闪而逝,敢在他面前动手脚,简直找死,沉寂了十万年,老虎依旧是老虎,食肉的本性从来不会改变。
黎国皇宫,浑浑噩噩的被杀魔用法术带到了这儿,苏易书脸色发白,指甲紧紧抠住手心,任凭鲜血淋漓,那真真实实的一切,几乎要瞬间粉碎他所有的信念。
他一心爱恋的男人,曾经的生死与共,曾经的金戈铁马,意气风发,像是一沉重的牢笼千万斤重牢牢的压制在他的身上,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明明死了一次的,可是为何还要这么疼,疼的撕心裂肺,疼的死去活来,那被心爱之人捅了一刀的地方,只剩下空洞与无止境的折磨。
痛到深处,甚至连灵魂也在狠狠颤抖着。
手里的匕首仿佛依旧停留在那一日,滴滴答答的流着他的鲜血,被心爱的男人握在手心,杀了他,那个男人是什么表情,他会如何想?
想笑,笑不出来,想哭,却也无泪。
靖远啊靖远,我为你倾尽一生,到头来一切却像是一场虚无的笑话,我也是你的棋子麽,被你任意摆布丢弃。
去啊,找到那个伤害你的男人,既然不信我,为何不予他当面对质。
溟娥的声音是那样盅惑人心,一点点的剖解着他内心最深处,坚不可摧的爱情早已经被粉碎的彻底,他还剩下什么?
不,他还有孩子,还有两个孩子,那是他全部的希望。
苏家权势滔天,他的父皇希望他们死,这样就不会威胁到黎氏皇位。
那般不顾一切,在死亡中拼命挣扎,回来是为了什么呢?为了他的孩子,为了他们能好好活下去,为了爱的人,希望他能不要那般痛苦。
那个男人或许不会为他痛,那么他唯一活下来的希望就是孩子。
苏易书眼底闪过一抹幽亮,是了,孩子。
“易书。”这个念头匆匆闪过,帝王的身影出现在他眼前,穿过层层帷幔,在雕梁画栋,华丽异常的宫殿里,满面笑容的向他走来。
这样的笑容曾经每次见了他都心情愉悦,如今再见却只觉得无比冰冷,为什么会这样?
靖远,我为你生为你死,为你戎马天下,为你放弃一切踏入后宫,为你失去生命,为你死而复生,到头来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傻,很可笑。
靖远,真的很想问你,你可否曾经真正爱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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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君嫁到 帝王的爱
“易书。”黎渊帝王踏步而来,这或许是第一次苏易书主动踏入他的宫殿,帝王的兴奋溢于言表,高兴的握住了他的手。
“你来看我吗?易书,见到你真好,孩子们还好吗?”
手心的温度那样真实,脸上的表情也是那样诚挚,根本不像是假的,这就是帝王麽,翻脸无情?
“易书,你的手怎么受伤了?”帝王狐疑的握住了苏易书的手,心疼的看着他白嫩的手掌血肉模糊。
“你怎么可以这样伤害自己?”帝王的眉头皱了起来,声音有几分不悦,如此说着下意识拉着苏易书的手,“走,我为你上药。”
苏易书站在原地动也不动,呆滞的看着黎渊帝王,目光游离。
那般凝重的表情让黎渊帝王怔了怔,这样神情的苏易书,就仿佛忽然间失去了所有生气,仿佛一具活死人,这样的感觉让黎渊帝隐隐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