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涣目光涣散的愣了片刻,点了下头,“看起来有些像,那我们还去吗?”
韩馥有些踟蹰,他犹豫半晌说道:“去,还是要去的,正好去看看。”
在前两天看过了朝廷兵马在城外的训练之后,他对朝廷已经产生了巨大的改观。
而现在,他想更加彻底的去一探究竟。
“但就这募兵的条件,不是卑职打击,您和韩平想要被选上,恐怕很难。”程涣说道,“能开两石弓的壮勇,一百个里面都不一定能找见两个。”
“试试吧,两石弓,我在马上可以很轻松的射敌。”韩馥说道。
程涣有些震惊的看着韩馥,“将军能在马上力开两石?!”
他感觉韩馥是在吹牛比。
韩馥笑了笑,“虽然我不善攻伐,但开两石弓的确是事实。”
韩馥竟然能在马上轻易的开两石弓,这个事让程涣真有些惊讶。
他可完全看不出来是能两石弓的样子。
二人说着话,从人群中挤了出来,就去不远处的衙署报名。
朝廷在征募将士上的手续,远比他们想象的要复杂。
在各自领了凭引之后,他们就被打发回来了,告知两日后于衙署集合。
这两日的时间,据那负责的佐官说,是留给他们跟家人告别的时间。
毕竟上了战场,生死之事可就两茫茫了。
“朝廷想的倒是挺周到的,虽然只是两天的时间,可在拿到这个东西之后的两天和寻常的两天可就不一样了。”韩馥挥了挥手中朝廷发放的木制凭引,笑着对程涣说道。
程涣低头出神的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凭引,“搞得我都想家了。”
“也许,现在朝廷并非是我们所想象,或者所听见的那个样子。”韩馥说道。
“我也觉得不像。”程涣说道,“皇帝此刻就在聊城,可深居简出,我们来了这么多天,根本见都没有见过。”
但殊不知,他们口中深居简出的皇帝,实际并不是不想出门,而是根本没时间出门。
在被朱雀那丫头阴了一道之后,刘辩不但要去做刘协的思想工作。
还要学习礼仪,为给刘协把这门亲事先定下来做准备。
这是一项极其繁琐的学习,远不只是三书六礼那么简单。
学了两天,刘辩就为自己夸下的海口而后悔了。
他为什么要嘴贱的说一句,刘协定亲,必须要他亲自主持呢!
这他娘的,完全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
但好不容易说服的刘协认真了,刘辩哪怕是强行赶鸭子上架,这个事,也得办了。
“朱司徒,你说就是这些礼仪啊,咱有没有可能简化一下?不要搞的这么复杂。”刘辩从厚厚的一摞竹简中抬起头来,看向了靠在窗边正疯狂打盹的朱儁。
朱儁猛地惊醒过来,脑袋很大力的摇了两下,“那不行。”
“陛下,这是圣人定下的规矩,岂能说简化就简化!”
刘辩脸色拉了下来,“朕是皇帝!”
朱儁愣了一愣,“如果陛下下旨简化,这……也不是不可以。”
“但老臣觉得,您都已经把天下士人得罪的体无完肤了,就没有必要在这件事上再继续得罪他们了。重礼不算是什么错,有礼才知荣辱,知进退。”
刘辩无力的叹了口气,只好放弃了这个想法,“好吧,当朕什么也没说。”
“朕这两日勤修苦练,但过两天,朕要出城看张辽练兵,你不能拦朕。”
朱儁没想到皇帝竟然利用读书来讨价还价,苦笑着点了点头,“臣届时陪陛下同往。”
“臣一直阻挠陛下出城,实在是战事动荡,谁也说不准会不会有人突袭聊城。”
刘辩还能说什么,除了默默叹气,还是默默叹气。
他堂堂一个战争狂徒,到了这一辈子竟然只能退居幕后,上前线连想一下都不行。
这种日子,跟翱翔天空的雄鹰,被关进了笼子里没有丝毫的区别。
“你继续睡你的吧,朕看书。”刘辩说道。
“唯!”朱儁应了一声,还真的就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