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这一战他能拿下一个首功,他这个降将,兴许就能和这些老校尉平起平坐了。
夏侯渊斜看了一眼阎农,“你是不是傻?这个时候冲上去干嘛?这不好看吗?”
阎农:???
这个时候杀上去难道不是最好的时机吗?
“看看打的多激烈,混战呐这是。”夏侯渊像看一件珍宝一般,满脸喜悦的评价着不远处的战斗,“等他们都打累了,也死的差不多了,我们直接冲出去收场!”
“这一次,都听我号令,围三缺一。”
“虽然曹洪那老匹夫不仁,但我们不能不义。我们吃肉,给他稍微留一口汤喝喝,别把孩子渴死了。”
虽然夏侯渊心中对曹洪有不小的怨念,但大家都沾亲带故的,差不多就行了。
当然最为主要的原因是,虽然冀州兵和匈奴人打的挺凶的,但夏侯渊还是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把他们全灭了。
既然如此,那就索性还不如做个顺水人情,给曹洪稍微留点儿汤喝喝。
阎农有些惭愧,更加认真的开始观察战场的动向。
这简单的一件事情,让他忽然间意识到自己和这些老将领之间的差距。
他这个文人,在打仗上,确实有些不及。
他看着看着,忽然感觉有些不对劲。
“将军,西北角上是不是有人?”阎农定睛看了又看,对夏侯渊说道。
众人齐齐朝着西北角上看去。
颜良选择的屯军之地,在一片桦树林旁,正北和正南都是一马平川。
唯有西北角上有一片连绵起伏的低矮丘陵。
山脉的走向从西北一直蔓延到了西南,像月牙般环抱着这一片一马平川的原野。
夏侯渊他们现在所在的位置,就在西南角上。
不过在他们的脚下都已经不能算是山了,只能算是西北山脉蜿蜒下来的小土丘。
低到战马两蹄子就能冲上去。
几个人定睛看了又看,都看的眼睛都快花了,可也没有看到有什么人。
“阎农,你这厮是不是眼睛有什么毛病?哪里有什么人?就那么点低矮的树木,能藏几个人?”夏侯渊放弃了继续看下去,顺带还把阎农给斥责了一顿。
这小子可能是临战时的疑神疑鬼,刚经历战阵的人大多都有这毛病。
阎农摇了摇头,“将军,方才分明有人!”
他很肯定自己方才真的没有眼花,那里刚刚真的有不少人在活动。
“我也没看到,也许是匈奴人的斥候。”庄原也说道,“不过,我们的兵马藏得足够隐秘,他们在那里应该是看不到的。”
虽然相对于眼前一马平川的原野而言,这里只是一片连绵的小土丘。
可对于他们身后的地势而言,却是实打实的山。
虽然大家都说没有看到,但阎农还是觉得自己没有看错。
他死死的盯着西北角上那片从桦树林中延伸出来的灌木林,直盯的眼睛发昏,可却再也什么都没有看到,好像那个地方真的没有人。
“差不多了,传令下去,准备进攻!”夏侯渊忽然震声沉喝道。
“庄原,从北突入。”
“赖杰,破敌军正南辕门。”
“阎农,你率部跟着我,在西面堵死他们!”
“喏!”
众人齐齐振奋领命。
唯有阎农依旧恋恋不舍的看着西北的方向,心境不是很明快。
果然,就他不配独自领兵。
“击鼓!”
夏侯渊震声喝道。
咚咚咚——咚咚咚!
进军的鼓声伴随着将士们昂扬的斗志,在这片原野上忽然悍然响起。
直震得脚下大地都在轰隆隆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