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夫罗刚刚的喊话,让他对这厮的身份稍有些怀疑。
“我便是栾提于夫罗,你有何话说?”于夫罗喝问道。
夏侯渊面色狰狞的笑了,“没什么话说,既然是你那就没错了。他娘的,还跟劳资玩灯下黑这一手,交出陈留王和袁隗,否则,劳资灭尔族群!”
确认了于夫罗的身份,夏侯渊再无疑虑,崔烈传回来的情报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劫持了陈留王的便是于夫罗这个狗贼。
“你什么意思?”于夫罗有些懵。
看对方的神态,好像真不是从他的大营中劫走陈留王的人。
“还踏马什么意思,不交人,此战不死不休!”夏侯渊震怒,大声喝道,“尔等贼寇承蒙先帝开恩,才得以苟存,还大加封赏。可若冥顽不灵,必灭尔等族群!”
“我劝你不要因小失大,陈留王被贼人所掳,陛下震怒,已征发四路大军,你不妨试试看,就凭你们匈奴现在的这么点人,能不能抵抗的了朝廷兵马?”
夏侯渊本不想与于夫罗这个狗贼多说废话,但他担心于夫罗会拿陈留王做文章。
不得不耐着性子走一下先礼后兵的流程。
若这厮始终冥顽不灵,那就能大军往上硬怼了。
“陈留王不在我处,你这个白长了脑袋的东西搞错了。”于夫罗听的心中咯噔一声,话锋忽然一转,觉得自己不能再强势下去了。
因为陈留王,朝廷竟然征发了足足四路大军,这事还真有些难办。
如果陈留王在手里,他绝对不会低头,必然会硬扛到底。
但现在陈留王都已经不在他的手中了,他好像也没有必要和朝廷兵马硬抗。
对面的这股朝廷兵马,不管战斗力如何,但看起来绝对皮糙肉厚。
“无耻孽畜,事实面前,竟然还敢抵赖!”夏侯渊举刀怒骂。
于夫罗:???
“你骂我孽畜?!”于夫罗须发倒立,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的吼道。
夏侯渊冷笑,“你不是孽畜,何人才算?无耻之孽畜!大丈夫敢做便要敢当。”
跟着当今皇帝,夏侯渊不但学会了很多实用的东西,也领悟了骂人的精髓。
孽畜这两个字,便是皇帝骂人的精华之一。
“煞比玩意!”夏侯渊张口便喷,“你爹养你的时候,一定没有看黄道吉日,竟生出来你这么个无赖一般的废物。做了还不敢认,偷偷摸摸与窃贼何异?你爹泉下有知,你说会不会气的从地下跳出来一把掐死你?”
于夫罗被这几句话直接伤到了五脏六腑,气的眼珠子差点从眼眶里爆出来。
他所接触的大汉朝廷官吏,确实有很多不讲道理的。
可人家骂人始终还算文雅,起码都带一些之乎者也。
哪像面前这个将领,张口就来,完全无所顾忌。
而且有些脏话,他听都听不懂。
煞比到底是个什么比?!
反正听着不像是什么好东西。
“狗贼,找死!”于夫罗憋足了怒气吼道。
“无耻孽畜,来战!”夏侯渊举起长矛便杀了上去。
于夫罗一看夏侯渊竟然主动出击,也打马迎了上去,口中还恶狠狠的喊着,“等会儿,我一定要砍下你这颗肮脏的首级当凳子坐。”
可他的狠话刚放完,忽然发现对面冲过来的不仅仅只是那个可恶的敌将。
还有他身后早已蓄势待发的大军。
“无耻之徒!”于夫罗气到再度大骂,赶忙下令全军出击。
两支大军在短暂的冲锋过后,悍然撞击在了一起。
于夫罗在这时却失去了那个可恶的敌将踪迹。
将对将,兵对兵,乃是一个不成文的规矩。
但对面那个无耻的汉将,好像并没有这么做。
他的目光在混战的大军中搜罗了一圈又一圈,却始终没有找到。
就在他准备以彼之道,还之彼身的时候,忽然一道沉喝声从身后传来。
于夫罗凭借着久在战场的经验,迅速打马躲避。
但还是为时已晚,战马被身后突然出现的敌将差点劈成了两半。
情急之下,于夫罗纵身从向前扑倒的马背上跳了起来,持刀戒备的望向了身后之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