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还是头一次听闻,有人将无恶不作的贼寇称呼为义军!”刘辩冷笑着问道,“陈留王现在何处?”
“陈留王一切安好,陛下暂时不必担忧。”郭图说道,“只是因为朝廷的残暴,百姓才揭竿而起,他们自然配称为义军。他们只是为了寻个生路的可怜百姓,算得上是正义之师。”
刘辩没有丝毫的心情,去跟郭图辩论哪是对的,哪是错的。
这毫无意义。
他说道:“若袁绍肯主动交出魏郡由朝廷治理,此事,朕倒不是不能谈。”
“相比于陈留王的性命,朕更在乎兖州的粮食,这一仗现在打还是不打,对朕而言,无关紧要,打了甚至更好,因为听闻冀州的粮食很富足!”
“至于拿朕的名声说事,朕劝你还是趁早闭上你的臭嘴,那就是毫无意义的事。”
郭图整个人亚麻呆住了。
皇帝的一套组合拳,打的他脑瓜子都嗡嗡的。
不得已,他只好退守一步,说道:“陛下,此事并非是卑职能够做主的。还陛下宽限几日,容臣修书一番,向我家主公言明此事。”
“自然可以。”刘辩戏谑的笑着,“但朕劝你最好速度快点,免得又出现了什么变故。”
“你拿陈留王来诓朕,万一到时候发什么了变故,你这一趟恐怕不但是白来了,还会丢掉性命。”
郭图不禁心中有些慌乱。
退一步,便意味着他已经失去了气势,被皇帝碾压了。
尤其是皇帝最后一句话,让他总有一种皇帝好像已经知道了陈留王真正去向的感觉。
他的确是借此事在诓骗皇帝,争取朝廷暂时罢兵。
摇了摇头,他重拾气势,抬头直视着刘辩说道:“陛下,两军交战尚不斩来使!”
“但这不包括逆贼!”刘辩冷哼道,“滚下去吧,朕予你三日时间!”
不由分说,两位刑卫上前,直接架着郭图下了殿。
他就这么被皇帝无情的碾压了。
刘辩在随后召见了贾诩与荀攸二人。
将袁绍派遣郭图前来,想请朝廷罢兵之事说了说。
贾诩听完之后,整个人瞬间有点儿容光焕发的意思,他沉声说道:“陛下,朝廷兵马纪律森严,即便是有思乡之情,再熬几个月应该也不成问题。”
“但如此时机,不可错过。袁绍遣使而来,试图说服陛下暂时罢兵,恰恰证明他此时畏战,不敢与朝廷开战。”
“陛下,当趁着他立足未稳之时,雷霆一击。即便不能灭了袁绍,但只要令他元气大伤,兖州将不会再是威胁。”
荀攸抱着双手,一副得道先师的样子,在贾诩说完后,直接附和道:“臣附议!”
“该怎么打?”刘辩并没有急着说出自己的打算,而是问道。
贾诩说道:“此战,臣建议重兵压上,以决战的姿态兵临冀州,只要袁绍心生惶恐,畏战不敢向前,我军便已经赢了。”
“袁绍能想到以陈留王的性命为要挟,他的转圜余地很明显已经不是很大。朝廷只需把他的转圜余地压制到更小,也许朝廷不战便可拿下冀州大半疆域。”
荀攸轻笑一声说道:“朝廷以雷霆之势,克复兖州。接下来的主攻方向,不是青州,便是冀州,袁绍显然是有些慌了。”
“而在冀州,袁绍守着冀州东、南两边,韩馥在中,公孙瓒在北,这就是一个三方混战的局面,袁绍在失去了兖州的助力之后,他的兵力在三者之间反而是最弱的。”
“堵在他身后的青州黄巾军还有些摇摆不定,有可能会是他的盟友,但也有可能会在他背后狠狠捅一刀。袁绍此刻面临的局面,其实可以说是四面临敌。”
刘辩微微颔首,“若一切真是表面上如此,朝廷只需重兵压上,袁绍必然慌乱,韩馥也许会改变主意。但朕担忧,冀州的局面此时恐怕已经发生了逆转。”
“韩馥可能会将冀州拱手让与袁绍,他是袁氏门生。”
贾诩很果决的说道:“陛下,这可能性可不大。”
“这是真的,你们只当是事实考虑便可,不需怀疑。”刘辩说道。
他没有办法给这二人去解释自己那超越时空长河的认知。
贾诩扭头问询的看向了荀攸。
神神在在的荀攸目中异彩微放,说道:“陛下的远见,无人能及。”
贾诩无奈的点了点头。
行吧,既然你们都如此的笃定,那就这么认为吧。
“若韩馥将冀州拱手让与袁绍,臣的建议还是重兵压上。袁绍新得冀州,立足未稳,趁此时机,可轻而易举拿下冀州半壁疆域。”贾诩说道,“公孙瓒也是个野心勃勃之辈,他与袁绍的合盟,恐怕不是奔着袁绍的名头来的,而是也想在冀州分一杯羹。”
“袁绍应该也难以降服这个在关东已经经营了这么些年月的枭雄,陛下,也许可以像袁绍与公孙瓒合盟攻打韩馥一般去攻打袁绍。”
任何的战术和阴谋在大方向上,似乎还是老祖宗的合纵连横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