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城外有约莫三千上下的骑兵,马虽然是杂色,但马上骑士可全是清一色的黑色铁甲,这样的兵马,看着就让人心中犯怵。
刘岱看着那样的兵马,也是一阵眼热,“朝廷现在应该是富裕的。”
“那个少年皇帝先是用手段诛杀了弄权的宫中常侍,又大肆屠戮关中士绅,应该积攒了不少的财富。”
陈登目光隐晦的看了一眼夏侯惇,“这就难怪了。”
这时,城下传来了张辽的喊声。
“某张辽,城上的逆贼且听清楚了,陛下旨意,交出叛臣吕布,可免尔等一死。”
“否则,城破之时,不问缘由,尽皆屠戮!”
刘岱摇头鄙夷骂道:“听听,这还在这里挑拨离间呢。尽皆屠戮啊,听着可真吓人是不是,但这就是皇帝的一贯作风,每破一城,鸡犬不留。人家就根本不管你是良善之辈,还是乱臣贼子。”
“如此帝王,这天下怎能好的了呢?”
陈登轻咳一声,问道:“刘刺史就任由这贼厮如此挑衅?”
“随他便,我们重在守城,守着便是,没必要自找晦气。”刘岱完全无所谓的说道。
但张辽只是喊了那一句之后,并没有再多余啰嗦任何一句。
而是带着兵马干净利落的转身就走。
这一出,让刘岱就有些看不懂了。
“他这是什么意思?”刘岱举着双手冲周围人喊道。
兴师动众的前来,只是为了留下一句狠话?
这让一旁的陈登、王匡诸人也是一头雾水。
王匡微眯着双眼,面带沉思说道:“也许他是知难而退了。”
“敌军尽皆骑兵,我军也不主动出城迎战,那厮见讨不到什么便宜,就干脆带人撤退。”
刘岱的疑心病忽然间犯了,他沉声说道:“会不会有什么阴谋?”
王匡呵呵笑道,“我军藏身于坚城之内,他能有什么阴谋可以伤害得了我们?想水淹这座城池吗?那可并不容易。”
不屑的刚刚嘲讽了一句,他忽然间变了脸色,不是很确定的嘀咕道,“应该不至于吧?”
“并非全无可能!”刘岱说道。
他刚刚就在这些方面上考虑,王匡的猜测顿时令他心中不安。
只要临近河道的地方,这种战术就不得不防备。
在以往的战争中,诸如此类的打法可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不如派人出城看看?”王匡提议道。
“善!”刘岱应允道,“遣一千骑兵出城,查看敌军的去向,不必与他们交战。”
蒙山之中水文复杂,有多条河流汇聚,但最靠近南武阳的就是祊(beng)河。
若截断祊河上游,再倾洪水之力倒灌,南武阳危矣。
南武阳城池修筑于古河道北岸,虽不至于被彻底的淹没,但若洪水咆哮而来,肯定会被刮上半座城池。
王匡派遣了一千骑兵,尾随在张辽的身上出了城。
可这支骑兵一出城,就杳无音讯了。
众人等候了足足近两个时辰,直到太阳都悬挂在了尼山的边缘,眼看着天色将晚。
他们这才不得不承认,那一千骑兵是肉包子打狗了。
“也许这才是敌人的阴谋。”刘岱喃喃说道,“接下来不管他们如何叫骂,我们皆不必再派兵出城了,他们就像是引诱我们出城。”
“刺史不再担忧他们引水灌城了?”王匡不解问道。
虽然损失的是他麾下兵马,但他并未就此放弃对敌军引水灌城的怀疑。
如果他是敌军,他绝对不会放弃如此有利的地势。
哪怕只是试一试,他也一定会想办法给南武阳弄点儿水。
“令祊河改道,再建大坝蓄水力,掘而灌南武阳,这需要大量的人力,也并非是短时间内就能办到的。朝廷现在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他们更担心曹洪和数千将士会饿死在东阳城。”刘岱的念头忽然间转变了过来,他十分肯定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