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清欢不是喜欢回头望的性子,她一直坚信向前看,往前走,可今日看到这幅画,从前那么多的记忆,竟是那么的深刻。
原来,他们已经经历了这么多了。
而往后,还要经历的更多,要学着为人父母,要一起携手走过未来的每一个日夜。
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这般的亲密,如同融在了彼此的骨血之中,不可分离。
盛清欢打开一旁的檀木匣子,里面有一叠信,她拿出上面的一封,展开。
信中的内容,其实没什么,说白了,算是萧槿安的碎碎念,诉说着他离别的不舍,对她和腹中孩子的愧疚。
特别是不能第一时间感受到孩子的胎动,对此,萧槿安很是有一些怨念。
剩下的信,盛清欢也一一看过,都是对她的思念与叮嘱。
盛清欢的眼角泛起了泪光,她自然也是不舍得与他分开的。
但却知道,他不是独自一人游山玩水,他此次是出征,归期未定。
路途遥远,通信不易,特别是在战场上,消息传回来,不知道要过多久。
但萧槿安能想到提前写了信留给她,盛清欢只觉得心中暖暖的,他一向是做事考虑的周全。
知道她现在是特殊时期,情绪容易受到波动。
“收起来吧。”盛清欢吸了一口气道。
春禾见她神色少了担忧,但却多了一抹愁绪,却也知道开口劝说无意,只将信收好放进博古架中。
“这幅画,找人去装裱一下,然后就挂在小书房吧。”
盛清欢看向画的时候,眉眼很是温柔,心中却已经打定了主意,“我记得库房有一块不错的白玉料子,一并拿出来,找人做个印章。”
她还未曾送过他什么礼物,等到他回来,差不多也快过生辰了。
时间一晃,萧槿安已经离开半月有余了。
算着日子,大军应该已经到了安州府。
这些日子,盛清欢虽然不出府邸,但蒋氏已经搬了过来,俞氏也几乎天天带着两个孩子上门。
盛清欢理解她们的苦心,在她们的面前,倒是态度从容。
而且肚子里的小家伙也很是懂事,她没有一点儿孕妇该有的反应,只是这两日,口味有些变了,喜好重口味的食物。
为此俞氏还打趣过,“都说酸儿辣女,娘娘如今既喜欢酸的,也喜欢辣的,难道是双胎不成。”
蒋氏闻言,还真的给女儿把起了脉,作为母亲和医者,她最不希望的就是女儿肚子里的是双胎,特别还是第一胎。
不过好在,蒋氏诊脉之后,松了一口气。
盛清欢当然也清楚,若肚子里真的是双胎,以现在的医疗手段,对她来说,不是一件好事情,弄不好,她的性命也会搭上。
团哥儿因着还要跟范太傅读书,便留在了榆林巷的宅子里,并未跟着蒋氏一道前来王府。
不过团哥儿每半月休沐一日,盛舟便会带着儿子来王府与妻女团聚。
有了亲人的陪伴,盛清欢确实在情绪上没那么忧虑了。
但她还是隔两日便会去书房跟长安聊一会儿。
长安称得上是文武双全,萧槿安将他留下,未尝没有安盛清欢心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