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北周围的空气冷冻住了,一时间,办公室内一丝声音也无。
男人摘下帽子,他只在莫北的面前摘掉过帽子。眉间骇人的刀疤,昭示着这个男人的过去。莫北能在云停混成顶级的富豪,光靠经济头脑自然不够,黑与白,从来不是那么分明,还好很多脏活,都有他来帮忙做,他名字叫许棫。
过了许久,莫北还是没有出声。许棫也完全不急,咕嘟咕嘟喝光那瓶水,自己起身又去冰箱拿了一瓶新的。
像是在自言自语,“要我说,这丫头命硬得很,摊上这样个比我还暴力的爹,真不知逃出来之前的日子,她是怎么捱过来的。”
“那个男人,还有他弟弟,现在都在做什么。”
“那男的就是在家游手好闲,他弟弟好一点,在离得不远的另一个镇子帮别人放牛。”
莫北点点头。
“这口气,不出的话,很难受。”他慢慢地说着。
“行,那我去帮你办了。一个人吗?还是两个人?”
“我也去,你召集好人,明天一起去。”许棫的那几个人,他是信得过的,以后还想再吃饭的话,自然嘴巴要严实点。
“你也去?”许棫有些意外,这样的事情,莫北从不亲自沾手的,这次为什么要这样。“你已经被拍了,不需要再冒险露脸干这种小活了吧。”
“我不露脸,我在车里看着。”
许棫明白过来,笑了,一瞬间秒懂过来,伸手拍了拍莫北的肩膀,“行,明早见。”
当晚,在云停唯一高层住宅里,刚刚冲完澡的莫北,少见地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端着酒杯站在窗前。
大半个云停市尽收眼底,远处大型工厂如巨兽一般矗立在城市边际,主干道上的路灯,把这个城市整齐地切割,工业化发达的城市,楼房的建造都是统一的。‘楼上楼下,电灯电话’,这八个字现在是风靡全国的,用来形容云停的繁华。
今天之前,莫北很享受站在这里欣赏云停的夜景,一切都踩在脚下的感觉。
小区基本都是五层楼高,所有的窗户内都有一盏灯。这种平凡的景象,他几乎每晚都会收入眼底。
而今天,这种看似人人都有的平凡的幸福,刺痛了他的双眼。
以往他住在高处,俯视一切的时候。李星河正蜷缩在靠山村一个低矮的仓房里面,饿着肚子,小心翼翼地舔舐伤口。
自己以前的美好生活,在这一刻,似乎都变得有些可悲,让他的心底生出隐隐的自责。
举杯,一口干掉手中的酒,关灯回到房间床上。
第二日一早,他早早起身,今天穿的是黑色,在柜子里选了一块简约的白色底盘的手表,戴在手腕上出了门。
皇冠车开到城边,停在一个小巷内,然后他下车。
前面的那辆面包车,下来一个人,那年轻男人拉开面包车门,对他行礼,“莫总。”
莫北点点头,俯身上了面包车。车里面除了司机,副驾驶座位的许棫,后排还坐着三个人。
司机座位后面那个最舒服的座位特意给莫北留着,他坐下后,身后的年轻男人跟着上了车,面包车的门被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