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霸王今日咋回事?竟然带着他小侄子在村里溜达。”
孟氏从外头回来,见了萧青月便说。
“这有啥稀奇的?带侄子玩不是很正常?”
“这事搁别人身上没啥,搁贺霸王身上就不同了。”孟氏道,“往日见到小孩他不瞪两眼就不错了,哪还会带着小孩玩?”
“不至于吧?”萧青月惊讶的问,“小孩又不会得罪他,他瞪人小孩干啥?”
孟氏道,“我听村里人说,那人不喜欢小孩,嫌小孩哭闹的惹人烦。每次他从镇上回来那几日,他大嫂都带小孩回娘家,等他走了再回来,就怕把他吵毛了发火,到时再吓到孩子。”
“传言不可信。”
传言传言,一人传一个版本,传到最后都没人知道原话是什么样的了。
孟氏此时便想到了关于他们家的传言。
啐了口,“还真是,奶老糊涂了,竟信了那些话。”
“奶要是糊涂,咱家哪还有聪明人?”
“就你会奉承奶。”
孟氏戳戳她额头,兀自笑了起来。
开始的时候,萧青月还挺不习惯孟氏这种戳人额头的亲昵行为,如今次数多了,倒也习惯了。
“奶,你去找大嘴,可打听到什么?”
午饭过后,孟氏便去找村里的大嘴了。
孟氏摇摇头,“大嘴说,不仅镇上知道咱家事,附近几个村也知道。要说附近几个村知道咱家事还好说,退亲那日闹成那样,传去附近村子不是啥稀奇事,可不大可能传到镇上
去,大嘴便去打听了,说是有头绪了,让我等过了年再去听消息。”
“奶,会不会他知道是谁故意压着不说?”
“那不会,我和他说了,若是知道,我给他一串铜板做谢礼。”
“哦,那便等等吧,咱们先过个好年。”
说起过年,孟氏脸上这才挂起了笑容,庄户人家一年到头也盼着这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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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天大年二十九,一年的最后一天,江北一带从这一天开始一直到年初三,都算是过年。
萧青月起了个大早,本来她早起是要贴春联的,可方才孟氏说,萧童虎是今年去世的,家里不能贴春联,要真想贴,得贴白春联。
按理说不仅不能贴春联,连炮仗都不能放。
再按理萧青月当初都不能出嫁的,该为父守孝三年。
但当初三房事态紧急,孟氏为了让萧青月不用守孝就出嫁,特意去请了附近的道姑到萧童虎坟上做了场法事,这才算了。
先前是事出有因才改了规矩,如今便不能再改了。
想到这些,萧青月叹道,许是三房的氛围太好了,她竟又露了个破绽,幸亏这个奶奶是真好,不然就麻烦了。
“娘,你这还有没有富余的对子?给我两张贴贴成不?我原来琢磨去年写的还能贴,今年就没打算写,谁知道我早上开柜子一看,全被老鼠给啃碎了。”
萧青月在屋里就听到谢氏和孟氏讨对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