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马灯是这样的吗?迟倾也不知道,毕竟他也没有死过,怎么会知道死前的走马灯是什么样的呢?但他现在清楚地知道自己正处于一种比较玄幻的状态,可能是记忆正在恢复?
但这些跟他的记忆有半毛钱关系吗?
只要迟倾想,他现在能立刻把祁弥这小子赶出家门,这难道不会影响他的记忆?还是说更玄幻的事情生了,他穿越了?
众多奇奇怪怪的想法飞在迟倾的脑海中划过,导致他一直没有回应祁弥的话,祁弥确实是意识到了不对劲,但他怎么也想不到,现在在他面前,看似只有六岁的哥哥,其实已经是个二十多岁的成年人了。
“哥哥……?“
然而在祁弥话音还未落下的时候,迟倾眼前的画面就忽地定格在了这一瞬间,祁弥长着的嘴巴,微微挑起的眉头,还有略带疑惑的神情,都清晰地印在了迟倾的瞳孔之上。
然后在下一秒,一切就像是被无形之手敲碎的镜子,从祁弥的小脸蛋开始,慢慢碎成一片一片,碎片的后面,是深不见底的深渊。
迟倾震惊地看着这一切,生出一种无能为力的感觉,这一切都在他的注视之下化为了虚无,眨眼之间,整片天地似乎就只有他一个人了。
倦怠感让他不由得闭上了眼睛,再睁开时,眼前又换了一副光景。
如果是此前是亲身体验自己的过去,那现在的迟倾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旁观者,他站在画面之外,看到了自己从出生开始,那宛如用上了加器的人生。
他出生在研究院,本该是悄无声处的降临,却在当天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当然了,这个轰动不是因为他这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婴儿,而是在研究院的某一个实验室里,有一个沉睡的实验体生了不知原因的暴动。
这场暴动险些就波及到了生产过程中的迟倾母亲,好在研究院的安保系统比较给力,附近的研究人员也积极地加入到了安抚实验体的行动在,终于是在迟倾呱呱坠地时,一切都平息下来了。
迟倾的母亲还因为这件事,想要给自己的孩子取一个能保平安的名字,叫做迟安,后来现这小孩长得确实不赖,有他母亲当年倾国倾城的苗头,所以父亲大手一挥,定下了迟倾这个名字。
所以他们叫他倾倾也是这个原因吗?
迟倾好一阵郁闷,以前他还觉得自己的名字好听又不俗气,现在知道这个倾字来源于倾国倾城,心中就生出了一点异样,毕竟他的母亲担得上这个名号,他可缺了不止一星半点。
不过祁弥好像可以,不如以后就给他改个名叫祁倾?
出生之后的事就十分平淡无聊了,还没有断奶的时候他就时常见不到自己的父亲,因为实验室那边的工作原本是他和母亲两个人的,现在母亲需要照顾家里这个嗷嗷待哺的儿子,成倍的工作量就压到了父亲肩上。
所以终日不见人影也实属正常。
就是可惜现在自己不能动,不然迟倾一定会跟着去看看这研究院到底在做什么研究,可惜,他现在连动一下都做不到。
这样很少看到父亲的情况一直持续到他断奶,离了母亲也可以的年纪。夫妻俩的身份就像是对调了一般,有时间陪伴在迟倾身边的成了父亲,而母亲总是匆匆来,匆匆去,偶尔才会腾出一点时间来陪一陪自己的孩子。
所以迟倾总能看到小时候的自己在哭。
再后来,他五岁了,可能是因为父母亲都是高智商人才的原因,迟倾的行为举止已经要比其他的同龄人成熟上不少。不过这种成熟也只是停留在他父母的口中,因为身边压根就没有同龄人可以给他作参考,那些孩子都不愿意跟他玩。
直到后来遇上祁弥。
那个时候应该是夏季,天气算不上多清凉,迟倾的小胳膊小腿上还套着短袖短裤,父母都去工作了,把他留在楼下的沙地自己玩。当然了,就算心再大,他们也不至于放任迟倾一个小孩在外边,所以拜托了隔壁的奶奶帮忙照看一下。
也是恰好,奶奶本来一直在楼下的阴凉处坐着打瞌睡,顺便看一看小迟倾的情况,结果没想到,居然真的睡着了。
小迟倾学着奶奶的模样,坐在自己堆出来的沙椅上闭着眼呆,他以为自己也会这么睡着,那样一觉醒来爸妈就来接他了,却没想到被一群小孩叽叽喳喳的声音吵醒。
奶奶的耳朵有点问题,小迟倾很是羡慕她不会被吵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