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这点,迟倾又站起来给自己换了个凳子,最起码要跟这两人平视吧,不然这气势就被压倒了。
顾添天一点都不着急,静静等待着迟倾换好凳子,然后给他们倒上两杯水之后,才缓缓开口道,“之前我让我的助理,这就是这位,来找过你,但他吃了闭门羹。”
“这样吗,”迟倾打着哈哈,“应该是我的弟弟不认识人,以为是坏蛋吧。”
助理会想到刚才被迟倾弟弟关在门外的场景,在心底默默吐槽,也不知道是谁看起来更不像是个好人,就他那眼神,要是能杀死人,他现在就是一具尸体了。
但这些话助理怎么可能说给顾添天和迟倾听呢,他只会微笑点头,“孩子还小,我理解。”
迟倾再次赔笑,“理解就好理解就好。”
毫无营养的开场白,顾添天喝了口迟倾为他们倒的白水,他的动作适时打断二人尴尬的对视,将注意力转移到他身上。
“是这样的,不管是刚才助理,还是我们一起上门,都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希望你能帮我们一个忙。”
说完,他回想了一遍自己说的话,似乎是觉得说得不够完美,又补充了一句:“这是一个很重要的忙。”
这么一看,迟倾怎么觉得这人有点木讷呢,特别是说话的时候……迟倾把自己飘散的思绪扯了回来,为了掩饰自己刚才神游没有仔细听,他很是认真地问道:“所以是什么忙呢?”
“很简单,只是一个人体实验而已。”
说到人体实验,顾添天的语气似乎都愉悦了起来。
迟倾:“……”
他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虽然很想直接拒绝,但想到他住在三层也不是免费的,所以就想进一步问问:“啊,这样,那能方便问问是什么程度的人体实验呢?”
顾添天仿佛不明白他在问什么,眼中闪过一丝迷茫,“就是很简单的人体实验,我怕我解释给你听,你听不懂。”
被怀疑了智商的迟倾噎住,他觉得对方可能是没有理解自己的意思,于是就委婉地再问了一次。
“我的意思是,这个人体实验,是需要我做什么,比如只是贡献一点血液或者人体组织,亦或是需要在我身上植入一些东西,做共存和融合观察实验呢?”
顾添天的疑惑在迟倾的这段话中慢慢消散,他将手中的杯子放回茶几上,想了想,然后回答道:“现阶段,应该只是简单的人体组织和血液采样,和之前的样本进行对比。然后带你去找那些已经被感染但还未变异的志愿者,我们会观察你净化他们的整个过程。”
原来这个人体实验里的人体指的是别人啊,也算是虚惊一场,迟倾松了口气,心想这好像也挺简单的,答应下来应该也没关系吧。
但他犹豫了一下,又提了个要求:“我可以答应你们,但有个前提,做这些实验的时候,都需要我指定的人在场,可以吗?”
“你是在担心自己的安全?”
顾添天挑眉,“如果是这样,那我可以向你保证,在此过程中,绝不会有危及到你性命的可能性存在。”
他的保证听起来极为真诚,迟倾当然相信,但他说的只是危及小命啊,没有说里面不会出现只吊着一口气的情况啊。
助理可能是听不下去了,任由顾添天在这么说下去,只怕迟倾会被吓得连最简单的初期实验都不敢参加了吧,他不得不站出来试图挽回一点局面。
“是这样的,迟倾先生,您在大部分的实验中只需要配合我们对实验者实施治疗就行了,只有少许的实验,可能会要求您牺牲一下,受点伤,然后展示如何自愈就行了。”
迟倾扭头去看这个表情同样真诚的助理,问道:“这个伤的位置和深度有要求吗?”
“要求肯定有要求,”助理捏了把汗,“但肯定不会太深,而且这个伤需要您自己动手,如果您自己下不去手,我们也可以代劳,这个过程中全程都有其他的治疗在场,您放心。”
听到前半段的时候,迟倾大惊,还得自己动手砍自己?
“那这样吧,”听完之后,迟倾取了个折中的法子,“我可以先去看看情况,如果在我能接受的范围内,我们就按着流程走,如果随时出了我的承受能力,那就直接结束好吧。”
他可不想被人当做案板上的鱼,随意宰割,“而且必须有我指定的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