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是迟倾会检查到的地方,都干净得让他咂舌,不过干净是好事,他可不会因为这个去揪毛病,检查完之后,就是讨论房间的分配了,既然现在是两个房间,而且没有外人入住,那就肯定是一人一个了。
至少迟倾是这么想的,但祁弥却不这么认为,他坚决反对和迟倾分房睡,更别说一个房间在一层一个房间在二层,这一点都不安全,万一迟倾遇到什么危险,他不能及时现的话……总之,祁弥不能接受。
看着坐在沙上,抱着双臂气鼓鼓的祁弥,迟倾沉默了良久,然后颇为无耐地开口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说这些冠冕的理由是为了什么,不就是想跟我睡吗,还拐弯抹角找理由。”
祁弥从他的话中推测其想表达的意思,紧紧盯着对方,语气中带着疑惑和些许期待。
“哥哥这么说,是觉得我的话很有道理,然后决定跟我一起睡吗?”
“并不是,”迟倾笑得灿烂,嘴里却说这足以让祁弥心碎的话,“收起你那些小算盘,我知道你的心思是一回事,回不回应又是另一回事,你要学会尊重我的意愿,懂吗?”
迟倾的脸瞬间就垮了下去,耷拉着的肩膀看起来还有几分委屈的意思。
但相处了这么久,迟倾还能拿捏不准他的性格,什么时候是真委屈,什么时候是单纯装出来为了博他同情,他清楚得很,所以现在的迟倾已经不会再上祁弥的当了。
“好了,我看你应该也不会有什么意见,这件事就这么定啦。”
迟倾语气中掩盖不住的欢喜,听得祁弥越不是滋味了,但他又拿迟倾没办法,只能叹了口气,无奈接受自己悲惨的命运,就算如此,他还不忘替自己的哥哥着想,“那哥哥就住二层的房间吧,我看你好像很喜欢那个阳台。”
确实很喜欢,迟倾乐滋滋,“那就做么说定了,祁弥真乖啊,还知道为我考虑,我很欣慰很高兴。”
然后他就头也不回地上了楼,准备去看看自己心心念念的大阳台,压根没感受到一直凝聚在他身后的,属于祁弥的幽怨视线。
当然了,就算注意到了,迟倾也会当做不知道,把装傻充愣贯彻到底。
楼上的房间要比楼下的房间大一些,睡两个人一点问题没有,里面的家具一样被盖了白布,迟倾一一将它们掀起,确定没有问题之后,就去了阳台。
阳台上有一个木藤编制而成的摇摇椅,看上去还挺新的,只是上面落了些灰,擦一擦就好了,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什么东西了,即便如此,迟倾对这个阳台的喜欢愣是一点都没减少。
他脸上的笑容就没有停过,祁弥靠在通往阳台的门框上静静看着他,满眼温柔。
然而在晚上休息的时候,祁弥就一点都笑不出来了,他立在二层卧室的房门外,一脸茫然,似是想不通哥哥什么时候有了睡觉会锁门的习惯,在原地傻站了好一会儿,才颓败地回到了自己那个空荡荡、冷清而寂寞的房间。
几乎是一夜无眠,这对祁弥来说,虽然并没有什么影响,但当满脸神清气爽的迟倾哼着歌从二楼下来,语调轻快地和他道了声早,然后越过他走进厨房并关上门之后,祁弥的心态彻底崩了。
他不高兴……
迟倾走进厨房才现,厨房空空如也,干净的就像他一晚上没吃过饭的肚子,他嘀嘀咕咕,“不对啊,昨天姜白不是说有基本的食材吗。”
结果他翻了半天,才从最上面的柜子里找到一包大米,除此之外,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迟倾忍了许久,才按下骂姜白一顿的冲动,他安慰自己,没关系的,能吃到免费的大白米饭就已经很幸福了,之前他还想吃都吃不上呢,煮煮白粥,对胃也好,挺好的,一切都很完美。
把自己安慰好之后,迟倾开始动手熬粥,熬个普通的粥基本没什么难度,迟倾擦干手,在等待水沸的空档他出了厨房,却到处都没找到祁弥的身影,叫也没人理。
在确定这人没有离开屋子之后,迟倾看像上楼的楼梯,果真在自己的床上找到了已经睡熟的祁弥。
祁弥抱着被子,睡得那叫一个香甜,连迟倾站在他床边都无知无觉,迟倾叉着腰,想不明白祁弥为什么会跑到自己房间来睡觉,之前不是说他睡不睡都一样吗,现在看来却像是是昨晚上没睡好,现在在补觉?
摸了摸下巴,迟倾没搞明白,但看在他睡得这么沉的份上,他不忍心打扰,就安静地下了楼,准备趁着熬粥的时间,去最近的市场看看有没有什么新鲜的菜。
结果一问姜白才知道,原来在三层是没有市场、市一类的场所,需要什么东西直接在手环上告知相关的负责人员,列个单子,负责人员就会将单子上的东西送到住所门口,然后检查无误确认签收就行了。
这么好?迟倾称奇,原来在三层的生活这么轻松惬意,连门都不用出,直接送货上门。